钟媒婆知道自己的主场到了,她捏着帕子用兰花指指了指地上,又指了指身旁一个汉子手中拎着的对雁。
“谢老爷,今日我是为宋公子来提亲的,您瞧,宋公子的彩礼也已经备好了。”
她的话音刚落,在场的众人便齐齐将视线投向了彩礼,地上整整齐齐摆着四个大箱子,大箱子的盖子紧紧闭着,不知里头装了些什么。
但见这箱子所用的木料不过是楠木,和韩家抬来的几个黄花梨木做成的箱子形成了鲜明对比,仆从们你看我我看你心中都对这两家之间的财力有了数。
韩沐阳请来的钱媒婆见宋群青穿着普通,猜测他并非大户人家出身,想来里头装的这些彩礼也不值几个钱。
于是她冷嗤一声:“宋公子,你的这些彩礼未免也太寒碜了些吧。”
谢淮安在谢父让宋群青落座之时便坐在了他的旁边,听到钱媒婆这话斜了她一眼:“连里头有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寒碜上了?”
被他的话一堵,钱媒婆脸色变了变,一时冲动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谢公子,我这是在帮你呢,这么几个楠木箱子里头装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值钱货,他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又怎么配得上你?”
这话属实是不好听,谢父的脸顿时沉了下来:“钱媒婆,还请慎言。”
刚才那话说出口后钱媒婆便后悔了,虽说她是为韩公子来提亲,但到底不是韩家的人,实在没必要在谢家面前如此嚣张。
只是这小子要提亲的消息刚被传了进来,谢家这两父子同时变得激动起来,谢老爷还主动站到门口迎接。
她心中的危机感加重,直觉这小子肯定要破坏韩公子的好事,毁了她牵姻缘的好名声,于是才一时冲动说出那样不合时宜的话来。
宋群青却完全没被她所影响,而是就当没她这个人,面上神情不变,语气平和:“选了楠木箱子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但彩礼究竟是什么,谢伯伯不妨亲自一观。”
谢父虽在心底已经接受了宋群青,但见到他只带了几个楠木做的箱子还是有些怒气,觉得他不够重视自家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