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些书院的学子们见到这样的题目,大多都会惊慌失措。
万群书院虽没这些书院这么极端,但也是注重农政策论而轻其他。
要不是宋群青生性谨慎,把农政、战争、外交等曾出过策论的题目都练习过,此时还真就要无从下手了。
且他在衢州民宅温习之时,想到突厥部落的战争发生不久,又着重复习了一遍外交部分的策论。
因而此时遇见这题只是略微思考几刻便确定了论旨,而后在心中构思好答案才谨慎落笔。
安静的考场上只有磨墨和笔划过纸张等细小琐碎的声音,时不时还传来几声咳嗽。
钱学政端坐在主位之上,深邃明亮的眼睛不停地扫视着贡院内的考生,观察着他们考试时的神态。
有的考生满头大汗地盯着试卷,拿着笔的手也轻微颤抖着。
有的考生则是扫了几眼题目后便趴在了桌子上一动不动,似乎是在睡觉。
还有的则是正襟危坐、表情冷静边思考边写着题。
钱学政因前两类人而变得冷淡的脸,在看见最后一类人时才重新暖了回来。
*
院试的第一天,谢淮安不到寅时便起了床,打算前去贡院送宋群青进考场,却被早就知他想法的谢父拦在门口。
“他此次院试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你自己也清楚你在他心中的份量,若是你贸然前去,打乱他早已整理好的心绪,等进了考场还需要再调整一二。”
“到时候你去送他,不仅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助力,反而会阻碍他考试。你这举动是得不偿失!还不如等考完后,你再去见他。”
谢父的话虽然难听但是在理,谢淮安沉思后决定听从他爹的话,没有去贡院,而是去了自家在衢州的新店面查账。
此时他便坐在绸缎铺子内的柜台处,单手托着腮翘首以望看着贡院的方向,心里止不住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