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吗?”
刘夫人端着药的动作一顿,不由地叹了口气。这已经是这个双儿醒来重复最多的一句话了。
“还没有呢,不过他肯定会来的。来,你先把这碗药喝了。”
刘夫人小心翼翼地将药碗递给他,见他皱着小脸极度抗拒的模样提醒道:“药是苦了些,但是总归是对你的身子是有好处的,你可别再吐出来了。”
谢淮安眼里闪过几分失望,他安静地垂下眸子注视着药碗,慢慢搅动着黑漆漆的药。
刘夫人在床边的板凳上坐下,边整理换下来的纱布边看着谢淮安喝药,怕一个不留神这孩子又苦得把药吐了出来。
到底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孩子,就是吃不了苦,一看这孩子的模样就知道他被家里养的很好,刘夫人忍不住盯着谢淮安看了好几眼。
昏迷时闭着眼睛就能看出来容貌不俗,此时他睁着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更是好看得叫人心都软了。
谢淮安用余光瞅了眼盯着他看的刘夫人一眼,算是明白了自己若是不把这碗药灌下去她是不会走的。
他拿走勺子,一闭眼皱着脸将碗里的药一股脑儿地灌了下去。
好苦!
谢淮安强压着反胃感,皱着眉忍耐口中的苦味慢慢消散。
刘夫人见谢淮安终于将药喝下去了便收回了视线,站起身打算将换洗下来的纱布清洗干净。
谢淮安踌躇了几下,叫住了刘夫人,问出了这几日他一直想问的问题:“那人……是什么样子的人?”
当日那人送他来医馆时他曾醒过一次,昏昏沉沉中感受到自己正处于一人的怀抱当中。
他本想看清楚自己的救命恩人长什么模样,眼前却蒙了层纱似的看不清楚,现如今只能隐约记起来那一双漆黑如星的眼睛还有……他温暖的胸膛。
谢淮安想到这儿耳朵瞬间被火烧似的红了起来,他可从来没跟哪个男子这么亲近的接触,更何况这人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刘夫人察觉到谢淮安的羞涩,忍不住抿唇笑了笑,故意调笑:“瘦瘦弱弱的书生模样,相貌平平,挺普通的一个穷书生吧。”
“穷书生?”谢淮安内心有些失望,但却抓住了关键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