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太医:“公主不要声张!真若是别人做了什么,如今也是查不到了。要是真让皇帝查起来,皇帝震怒可能就会伤及无辜,还打草惊蛇,就不知道多少人头落地了,也不见得能查出来,再胡乱攀咬起来,这就乱了,后果会不堪设想。”
樊妃一直心情不佳,这是谁都看得出来的。澄玖听了孔太医的话,就去樊妃宫中去侧面的问问。
樊妃见公主笑呵呵的突然到来很是惊讶,一下乱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澄玖:“樊妃娘娘不必、不必,之前樊妃娘娘身子的原故,很多好吃的都不曾尝过,我是费了多大的力才让御膳房做得更好吃些。我这是问过孔太医才敢带着吃食来。樊娘娘喜欢吃,就去让御厨房去做,御厨房都会做。”锦锦把果子拿出来,一一摆上。樊妃的侍女们都很警觉,樊妃自己也很警觉,看到澄玖的眼神,无奈拿起,侍女们面色难看,樊妃一横心的吃了起来。
澄玖:“樊娘娘怎么像吃毒药一样!”樊妃嘴里嚼着,发觉确实好吃。“怎么样,好吃吧?”樊妃点头。“没毒啊!放心吃吧。”
樊妃贴身侍女上前:“公主,慎言!”
澄玖:“慎什么言?”
侍女扑通一下跪下:“公主,息怒。”
澄玖:“不息怒!”樊妃一看公主这脾气,就要给公主下跪,澄玖一把拦住,“如今在妃位,怎能跪我。”又冲着那侍女说,“平日里你这是这样提点主子的?”
侍女:“奴婢不敢!”
澄玖:“嘴上说着不敢,事上看,可没一件不敢做的。做都做了,还说不敢。叫我宫里的嬷嬷来,好好教导一番,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樊妃一屋子的侍女都出去了,
樊妃还不如当年在皇帝寝宫过得自在,处处小心了几个月,处处被限制了几个月,结果孩子还是落了。
澄玖:“樊娘娘,今后想做什么不用听她们的。我知你为何如此,不必这般。我身边的侍女、内监也都是苦命人,家里穷才进了宫,我都是知道的。不提别人,就说夭夭,现在是不一样了,亲眼见父母兄妹惨死,看到过尸横遍野,心里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谁都无法感同身受。在我宫里的侍女、内监还好些,在其他各宫什么样我也是知道。自己苦还要踩着别人的苦,不只在宫里,这世道一直都如此。父皇喜欢你,你就该好好活着。父皇就是不喜欢你,你更要好好活着。你看整个皇宫多少妃子,我父皇能记住的没有几个,真宠爱的也没几个。樊娘娘现在什么都能吃了,把这好吃好喝的都吃回来。就是为了我这费尽心机算计御厨房改进的吃食,樊娘娘都要好好活着。”
樊妃笑了,感激的心情对澄玖说:“陛下跟妾说往年皇亲国戚来请安也就出宫了,今年是怎么的一定拖到饭点,妾就想是不是这些皇亲国戚就想着这御厨房的饭菜啊。”澄玖一想,这是个好买卖呀。
公主宫中艾嬷嬷一直在澄鸣宫里养尊处优,来到樊妃的宫中,见跪了一地的人。慢声慢语的问:“这是因为什么呀?”
为首的侍女一脸委屈:“奴婢就说了一句慎言,公主就发怒了。”
艾嬷嬷看看她说:“你还觉得委屈?”
侍女:“奴婢不敢。”
艾嬷嬷:“不敢的事做多了,都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一地的奴婢都惊了,她们难道真做错了什么。
奴婢见到说话这样慢悠悠的嬷嬷都不知道自己将面临着什么,心里没有个数,十分害怕。
艾嬷嬷:“都起来吧,地下凉。”众人起来后,艾嬷嬷问道,“公主罚你们跪了嘛?”众人不解,“说话呀!”
侍女:“没有。”
艾嬷嬷:“公主没罚你们跪,你们就跪了,这要是传出去,不是污了公主的名声,说公主苛待这宫人!还说不敢,这心是真歹毒啊。”
众人一听就都跪下求饶了:“嬷嬷饶命,嬷嬷饶命。”
艾嬷嬷看着她们说:“膝盖是服,可这心……是个不服的。嘴上说不敢,这心里是什么都敢吧?”这一地的奴婢开始疯狂磕头,“嬷嬷饶命,嬷嬷饶命……”
艾嬷嬷:“我不是叫你们起来嘛?”奴婢们噌的一下都起来了。
澄玖对樊妃说:“樊娘娘看,这些奴婢是会爬到主子头上的。父皇不让你做这个、做那个是怕有人加害于你,他们就借着父皇的意义来控制你。一瞧那眼神我就知道。”
樊妃:“公主,其实她们都还好。”
澄玖也不想再说奴婢了,这些奴婢都被调出去,得说正事了:“樊娘娘,我今日来是还有别的事。”
樊妃:“公主有何事?”
澄玖:“我就想问问,樊娘娘感觉肚子不舒服前后有没有闻到这前没有闻到的味道?”
樊妃想想说:“好像没有呀,我这宫中连香都不能点,应该没有呀。”
澄玖:“那这院子里的味道也没有变化嘛?”
樊妃:“太后薨世半个月,就下雪了,我就闻到很清凉的味道,我以为是有孕的缘故,对什么味道都比较敏感,时不时的也能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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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玖:“樊娘娘什么时候闻不到了?”
樊妃:“小产这后就没有了。”
澄玖:“闻到的时候,都看到谁了?”
樊妃:“在这院中能闻到,有时一开门就闻到了,时有时无的,我也问过侍女,她们就说没有闻到,可能就是我鼻子灵吧。公主,会……有人害我吗?”
澄玖:“樊娘娘不要想太多,只是这胎落的太蹊跷了。母后落胎是怀上就不好,樊娘娘胎都稳了,怎么一下就保不住了。”樊妃一下就又失落了,“我人小,可能是我多想了。以后樊娘娘还会怀孩子的,多一分小心总是好的。”樊妃点点头。“那时,皇亲都住在宫中,每个人身上戴的物件都不一样,也可以是冲着了,并不是有意的。下次,就尽量避免。”澄玖突然想到物件,可皇亲们都离樊妃远远的,避嫌避的那叫一个自觉。“小孩子是不是也不曾来看过樊娘娘?”樊妃摇摇头,“那应该就是这个孩子与娘娘的缘分尽了,就走了,可就是太伤樊娘娘的心。别太伤心了,赶紧养好身子,我还盼着有个弟弟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