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时刚醒——
季祈永用微微泛肿的双手,揉了揉眼睛,侧身滚了滚,“嘶——”
压到伤口了……
秋庭桉说是答应他,轻饶了许多,但他总觉得,只是把数量减少,却是全补到力气上去了。
唉!
小孩子表示:根本就玩不过千年的老狐狸!
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胳膊还没伸直呢,就碰到了伤口,痛的季祈永脸又是一皱。
可还是乖乖爬起来,跪坐在书案旁,翻起桌上成山的军报。
昨天晚上秋庭桉怎么说来着——
【认真总结好每份军报所提及的策略,他回来检查,不理解的标记下来,他回来讲解。】
桌上还摆着秋庭桉一并“打劫”回来的指挥尺。
说是指挥尺,其实就是一把黄铜做的长尺,方便在地形图上,指明作战方针与地点罢了。
师父总能发现事物的不同作用,季祈永无声把尺子推远了些。
脑子却还是季川昨日里说的话。
那天晚上——
“关你什么事?”
季川挑眉,语气随意的很:“小爷就是改了性子,不行?”
语气笃定,季祈永看着他,不知如何出声。
就好像一个家里娇生惯养出来的乖小孩,突然遇到一个混世小恶霸,张牙舞爪的凶他。
乖小孩觉得有失儒雅,又不敢打架,心里只能憋着一股气。
可对方呢?还不停说:“你想干嘛?不服气?不服气可以打我啊!”
那小孩……肯定是有些委屈的……
最后还是季川败退,有些烦躁地扒了扒头发,左耳边的铃铛,发出轻微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