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秋庭桉沉浸在深思之中时,他的余光不经意间落在季祈永身上,“怎么了?”
突然被点名的小鹌鹑,一时还愣在那里,“叔父是常胜将军,师父为何还要如此担心。”
闻言秋庭桉和时序政皆是一愣,他们都忘了……
这个从前最淘气,最倔的小师弟,已经成了世人口中,最威武的镇国大将军。
“永儿,这世间并无什么不败的战神。”
时序政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沧桑与感慨,他轻轻捏了捏季祈永脸颊上的软肉,“你叔父所受的伤,流过的血,远非咱们这些人能想象。”
“他只是习惯了报喜不报忧,将那些艰辛与苦楚都默默承担。”
看着季祈永,时序政眼神也是无奈与柔情:“外人眼中的常胜将军,在咱们师门里,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师弟,也是你的小叔叔。”
季祈永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
他抬眸看向秋庭桉,那眼神中既有敬畏也有亲近:
“就像师父一样吗?外人眼里,您是杀伐狠厉的太师、尚书,但在哥哥眼里,您只是那个严厉却又温柔的阿兄。”
秋庭桉微微勾起嘴角,修长有力的手指抚了抚他的耳垂,轻轻“嗯”了一声。
“古来将士,生于烽火,长于战场。”季祈永顿了顿,“相较于儿女之情的温柔乡,将士心中,只有保家卫国的职责。”
“固永儿斗胆,望师父不要劝阻叔父,叔父是将军,征战沙场才是他的追求。”
“他需要的,不仅仅是胜利的荣耀,更有我们的理解与支持。”
秋庭桉看着他,眸中有欣慰亦有惊讶,“我从前以为,你性子柔软,心智也不足够狠厉,今日一见,是我肤浅了。”
时序政也点了点头,“看样皇家血脉,还是挺纯正的——”
不出意外,时序政刚说完,便遭了裴书臣一记白眼,时序政干笑两声。
“师父意下如何?”
秋庭桉翻了翻手中的信,“我也觉永儿说的不错。”
“那便依小娃之言,你去回了长公主,让她不必担忧。”
“等等——”
裴书臣话音刚落,季祈永却拦住了他,眼神定定的落在那纸笺上。
“这是阿姊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