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祈永趴在时序政怀中,越哭越凶,嗓子都在叫哑了。
“呜……我好疼、好疼……好痛……哥哥。”
“从早到晚,我好像做什么都是错的……”语气中充满了绝望。
那时仿佛整个世界都对他充满了敌意,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被误解和指责。
“我很想、很想你们……可等了一日又一日……等到后来……我没了五感……记忆也在衰退,反应也越来越慢……”
泪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湿透了时序政的衣襟,“…我帮不了你们了…”
时序政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一只手掐紧,几乎要窒息一般,难受的他几乎也要喘不上气。
“怎么、怎么会……不管怎么样,哥哥都能给你救回来的,对不对?”
分明自己也哭的眼眶通红,还是抬起手,给少年轻轻擦了擦眼泪。
“所以……就不辞而别了吗?”时序政捏了捏季祈永的鼻尖,“知道、知道哥哥回来看不到你,有多着急吗?”
“好不容易找到你……第一句话就是不要哥哥了……”
时序政轻叹一声,眼眶里的泪又是不值钱的掉,“知道这话有多伤人吗?”
季祈永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听到时序政的话后,往时序政怀里缩了缩,“是…是……”
他不知现在该如何称呼裴书臣,断断续续有些纠结。
“想说?是翁翁把你驱出师门的?”
季祈永默不作声,却还是微微点点头,肯定了这话。
“那你怎么连你师父也不要了?”
季祈永在时序政怀里,不说话了,时序政叹口气……
这话要是问他,为何他不要季昌宁了,他也没法回答。
爱人之间,有些因果,没办法说,有时候也是积累成疾……
“那你不要师父、不要翁翁…可就不能不要哥哥了嗷。”
“好永儿,扪心自问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吧……”
“再跑,可就不能扔下哥哥了,你得带着哥哥跑嗷……”
时序政挑着季祈永脸上,没有伤的地方,用了点力气,捏住晃了晃。
“听到没有——”
季祈永被时序政的孩子气,有些腼腆的笑了笑,脑袋埋在时序政怀里,拱了拱,软软的:“好——”
时序政想了想……揉了揉季祈永的脑袋,“那……你师父怎么办?”
“你当真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