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政一掌挥出,灯笼碎裂。
焦尸竟缓缓站起,身形佝偻,面容枯槁,双眸漆黑如夜。
“冤——怨—”
这声音……
嘶哑干涩,沙砾磨盘,粗糙难听,若非仔细聆听,绝对分辨不出。
“我本军中郎,手足分离析,鴸鸟食骨皮,我心何所安?”
“我本军中郎,手足分离析,鴸鸟食骨皮,我心何所安?”
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声音虽低沉凄婉,却隐隐透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与悲伤。
“君云枉死之冤,若信予者,吾必穷其源,以明其白。”
季祈永跨步,直击尸体,一击之下,原本站立的尸骨,倏然崩散,尸骸散落一地。
窗外风声骤起,“永儿,莫追了”,时序政点燃灯笼,室内重归光明。
“就任他逃逸?”季祈永不甘。
“此案曲折,远超想象。”
时序政凝视着地上的碎骨,沉声道,“看这四肢断裂之状,非死后灼烧所致,而是生前已遭毒手。”
“人彘……当真残忍。”
“古载——人彘之法,断其四肢,剔琵琶之骨,抉其眸子,灌铜于耳,使不闻声。”
“复投哑药,刖舌裂声,令不能言。后置诸桶中,或更劓鼻,薙发剃眉,化人为兽,任其自毙。”
季祈永一字一顿,面色凝重,指着尸身碎块,细细分析。
“刚刚那人的童谣里,分明写到,这人曾是入伍之人,想来是在引着我们去军队里走一遭……哎呦!”
“漂亮哥哥!你打我做什么!”
季祈永委屈的揉着,被秋庭桉白天罚的伤处,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时序政,却见他面上挂着笑意。
“你若是再鲁莽些,生怕你师父不知,你今夜偷跑出来,只怕到时,你师父的板子已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