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屋外,太阳已然偏西,天色渐暗。
季祈永这个年龄的孩子,就算再聪慧,半天的时间,抄写这么大量的书籍。
绝对是力不从心,加之课业,季祈永几乎是要彻夜不眠。
季祈永明白,师父之意,坐下誊抄,对他伤势而言,那便是变向罚坐,可若是他站立誊写,彻夜时间,也不失为罚站的。
只是若真如此,明日怕是起不来床……
秋庭桉一眼看穿季祈永心思,淡淡吩咐:
“此事为罚,殿下当尽责完成,臣便不另做惩处。”
“若完不成,臣自会另有安排。”
秋庭桉语气严厉,连带称呼都显得疏离,从始至终没给过季祈永,一个好脸色。
季祈永心里说不委屈是假的……
从前罚的狠的时候,也是有的,可罚后,师父总是会温柔的安抚他。
与他复盘事情原委,细细为他讲解道理,而后亲口许他宽赦。
“殿下,还有事么?”
秋庭桉已然拂袖,坐回棋盘前,目光全然投在那棋局之上,就好像没有季祈永这个人似的。
“永儿谢师父恩典,永儿一定不会辜负师父期望,永儿告退。”
季祈永艰难起身,跪行一步,方以双膝支身,伏地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