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在聂乌斯基眼里简直太反常了,倒像是有人布置的什么圈套,正当他迟疑的时候,却只见撒留乌斯一言不发便准备径直走进去,聂乌斯基想要提醒他其中可能有诈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只能硬着头皮和他一同走进了这小屋子里面。
而当他们看清楚房间里面正站着的人的时候,聂乌斯基和撒留乌斯都大吃一惊完全说不出话来。因为在屋子里面等待他们的并非是什么凶险的埋伏,而是一个肤色苍白的年轻人,体型如当年那样修长,可是相比起之前却憔悴了许多,那双曾经深邃毫无波动感的蓝色瞳孔在昏暗的烛光下犹如一潭死水。
一时激动的聂乌斯基良久方才定下神来细看眼前的他,这才发现站在他面前这个年轻人变化差得很多。
不再如同当初崛起于莫利亚时锋芒毕露,此刻的查士丁尼静静地站在他的面前,面带微笑,但是身上那种上位者的压迫感已经浑然天成,融为一体了。
在马其顿的一年征战,想必查士丁尼经历了许多也成长了许多?而在聂乌斯基看来,当初还带着一丝年轻人幼稚的查士丁尼现在他真的真的离领袖又更近了一步,而这样的人更值得他们用血肉与其共同去博取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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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都没有多想的瓦兰吉男人欣喜地冲上去,而查士丁尼也同样欣然地走上前去和对方彼此相拥,毫不避讳什么上下之分,因为聂乌斯基不仅仅是他的部下也是他筚路蓝缕的战友,是可以绝对信任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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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士丁尼大人,我们终于等到您回来了!”
“我在海上耽误了一段时间,在受到阿尔斯兰传递过来的消息之后我便立即日夜兼程赶了过来。为了防止不打草惊蛇,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找你们过来。”
查士丁尼淡然的话语顿时令聂乌斯基的心情安顿了下来,显然莫利亚目前的局势查士丁尼已经了然于心,那么势必已经有了准备。
但是查士丁尼下面的话却一下子让他的心咯噔了一下,查士丁尼道:“所以莫利亚新军我并没有带过来,并且他们也无法过来增援。”
莫利亚新军,是跟随查士丁尼一路的精锐,聂乌斯基见识过他们的威力,那是他们绝对的王牌,但是现在他们却无法回来援救,这个消息一下子令他的心情沉重无比。
“那么提奥多尔亲王这一次仍然会慷慨地给予支持么?”撒留乌斯忽然开口问道。
“不,我想你们应该也能猜到了,这场叛乱背后的支持者,恐怕和他不无关系。”查士丁尼淡淡地说。
而这一点,聂乌斯基和撒留乌斯同时微微点头,他们并不诧异,反而觉得这更符合罗马帝国贵族行事的逻辑。
本身杜卡斯染指皇帝名号,便已经准备着手恢复旧日疆土,而莫利亚的位置无疑至关重要,而查士丁尼这样一个根本不在贵族家中的平民,又怎么可能容忍他继续占据一块富庶的领地。更不要说查士丁尼自身和前任皇帝穆兹菲乌斯还有着微妙的联系。或许穆兹菲乌斯要求杜卡斯兄弟给予查士丁尼封地和头衔仅仅是为了给他安排一条的出路,但是现在查士丁尼所立下的功业反而使得局势变得复杂起来。这种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自然不再是同盟,而是随时随地的生死之敌了。因此背后捅刀子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只不过杜卡斯家族一向是把这条准则贯彻的非常到底而已——如果有用极尽卑躬屈膝曲意逢迎,但是要没有用处,那便会一脚踹开毫不留情。
“我知道你们的顾虑,但我并非没有准备。”看出了聂乌斯基他们心中想的,查士丁尼随即也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他已经向纳夫普利翁借来了八百人,但是他还需要借助一股力量这样才能保证计划万无一失。
“比萨人,他们可靠吗?”听完了查士丁尼所说安排,聂乌斯基面有疑虑之色。这些意大利人里面不过一般人是职业士兵,更不要说意大利人的士气战斗力一向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