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扬的脸上现出一丝尴尬,要说他有证据确认春妮的身份 ,他确实没有。
要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疯子,打死他都不信。
为什么那么多重要的时候,她都会出现在老康的大车店门口?
县城里难道只有他家的墙根才能背风吗?
老杨不止一次向老康打探过春妮的消息,都被老康含蓄的搪塞过去。
他坚信,这个疯子绝对有问题。
“我敢保证,她确实是交通员!”
即便她不是,老杨都要咬死她是。
梁伪峰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心里在想:“这种叛徒,为了立功,真是啥事都干!”
对于不忠的人,他梁伪峰肯定需要,但他瞧不起,能叛变别人的人,同样也能叛变他。
可笑的是梁伪峰从来没有把自己列入到这一类人里面。
因为老杨的出卖,这两天端了抗联的三个交通站,抓了十几个交通员。
井田少佐十分高兴。
这十几个人现在都关在警署的监狱里,还没有来得及审问。
至于这个疯子,梁伪峰不抱太大的希望。
他自认为自己长了一双火眼金睛,这个人就是老杨用来邀功的牺牲品。
春妮是被冻醒的!
她睁开眼睛,牢房里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春妮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长时间,但现在肯定是黑夜,天还没有亮。
她翻了一个身,身下少得可怜的麦秸很潮湿。
牢房里的温度和破祠堂里面差不多少,虽然冷,但还在春妮承受的范围之内。
夜深人静,牢房里偶尔会传来老鼠吱吱的叫声。
春妮爬起来,蜷缩在墙旮旯,抱紧双膝,再也难以入睡。
她不知道,明天迎接她的,将是什么 。
春妮微闭着着眼睛,但嘴里一直絮絮有声,时刻不能忘记自己是一个疯子。
第二天从天亮到天黑,一直也没有人来提审春妮。
也没有人送来一点水和食物,好像彻底忘了有这么一个人。
春妮没有和敌人周旋的经验,但有一点她无比清楚,敌人是想摧毁她的意志。
梁伪峰不相信,一个假疯子,会在几天高强度的心理压力之下,不露出一点破绽 。
第二天,还是和第一天一样,没有人、没有水、没有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