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蓁熹愁眉苦脸地叹气,吴正洹的心中已经开始警铃大作了。
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哄女子,该如何安慰别人,也已经讲了莫要担忧的话语,他还能讲些什么?
他面上平静,心中却乱了阵法,及至慕蓁熹起了身,道了别走出亭子,他还是慌乱的。
小道上见不到慕蓁熹的身影了,吴正洹捂住扑通的心房,飞溅的雪水滴在额头处,他如梦初醒。
为什么要哄慕蓁熹?
为什么看到慕蓁熹不开心,他就会心里难受,想要做些什么?
他竟然会想要哄一个女子?
“哈……”
怅然若失般,他站起了身子,却不知该做什么,又在原地站住,喃喃,“这是怎么了?”
是因为地动中,一同被困在黑暗之中的绝望陪伴吗?
还是那段没有吴正珩,没有衡阳子、鲍无涯,只有他与她的记忆,他们一同救助被困的百姓,她的悲欢喜乐全都烙印在了他的骨子里吗?
“吴正洹?你在这处做什么?”
道路另一边,鲍无涯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跟着随从,随从抬着两个木箱子。
鲍无涯进了亭子,见他不太舒服的样子,“头疼就回屋歇着,在外面吹冷风可好不了。”
吴正洹收敛了神情,“无妨,我好多了。”
鲍无涯才不信呢,吴正洹明显是有事的样子,不过他也不多问。
两人一起走出亭子,吴正洹随口道,“百姓给的东西不要收,他们心意到了就好。”
鲍无涯看了一眼随从抬着的箱子,知道吴正洹误会了,“这是喜儿订的衣服,为跳舞准备的。那绣娘在西北颇有名气,我花了大把银两才请动的。”
说起这个,鲍无涯滔滔不绝,完全没有注意到吴正洹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我今日去取衣服,绣娘对喜儿设计的服装赞不绝口,还道想要来拜访喜儿,问我可否传达。啧,这个喜儿,肯定又搞了些新奇的玩意儿,明日的布施我可不去了,就赖在练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