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正正,有血有肉,感伤就是感伤,脆弱就是脆弱,想要美好、表达美好、追求美好,这不是自古以来每个人的渴望吗?压抑着,淡漠着,嘲笑着,扭曲正常的情绪,这才是不对的。”
慕蓁熹的话语在山间回荡,她讲的激动,脸颊微微泛红,看起来像是与衡阳子吵架了一般。
衡阳子解下水囊递给她,“你真的很好,只是……”
只是这个时代难以认可罢了。
怕是也难有一个社会能够达到这样的状态,因为这是人的社会。
慕蓁熹喝了水,情绪稳定了一些,脸颊还是红的,是为自己刚刚的失控感到害臊,也就是衡阳子不与她计较争吵罢了。
他在某一些时刻,又是真的很像一个智者。
“对不住,我不该那么大声。”
“无妨,发泄出来才会真正的释然,不然只靠着时间来磨平伤口,会很漫长的。”
捏着水囊的手猛然一紧,慕蓁熹蓦然明白了,原来她一直都在乎之前吴正珩对她的逼迫。
在盛京尚书府的那些日子,吴正珩明里暗里想让慕蓁熹成长成熟,直白点就是成为他想要的那种杀伐果断,心肠冷硬的左膀右臂。
那时慕蓁熹被一桩又一桩的事情压过来,毫无喘息的余地,她一个现代温室的花朵,拼了命地自我开解,现在才发觉那时的她也曾学着冷硬、学着耍手段,可是那伤害一直在暗中伤害着自己,迟钝到今日。
她沙哑着声音问,“现在可能卜卦?”
补充,“我自己带了龟壳。”
衡阳子摇头拒绝,“时机未到。”
慕蓁熹泄了气,“我看是你这神棍不想算罢了。”
“冰雪聪明也,我若是算了卦,你这会儿就不是在我这个老头子身边转悠了。”
确实如此,若不是想要知道衡阳子能不能算出穿越回去的办法,她也不至于这么上头。
她讪讪地笑着,抓了一缕青丝在指尖缠绕着缓解尴尬,“哪有,跟着仙人谈论事理,也别有一番收获。”
“我本以为把你带在身边几日,可以教会你一些法子,可这些在还没开始之前,喜儿你就先教会了我一个道理。”
“哈,什么?”
“人各有命,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