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灵书收回了手臂,嗤笑地看向慕蓁熹和吴正珩,“虽然你们是兄弟,五公子同样是衡阳子和皇上信任之人,这天下的对与错全由你们来定夺、不容置喙。可是,我不得不再赌一次。”
慕蓁熹还是不敢相信柏灵书言语之下的隐情,“你……你是怀疑衡阳子与詹景灵谋和,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吴正洹也觉得柏灵书胡言乱语,“柏三姑娘,这其中会不会有误会?我与衡阳子在阜中停留整整一个月,吃住都在郡守府,日日同詹兄谈论民计、为民谋划,开学堂、讲大道、义诊千万人,这些,也是作恶吗?”
柏灵书自取了晶莹剔透的酒杯,对着壶嘴仰头喝下烈酒,双眸的冰冷被美酒淡化三分,“难道你们能一天十二时辰都出现在百姓眼中吗?大公子既然不认,姑且信你,不若今夜趁着郡守府大婚,人员杂乱,与我走一趟。”
“若是我柏灵书当真污蔑了你,污蔑了衡阳子,我就一头撞死在郡守府前,还要立上牌子,写了我柏灵书是千古罪人!”
“吴正洹,你敢吗?”
吴正洹没有一点被激的愤怒,他庄重地抱拳,“事关衡阳子与游学,我没有敢与不敢之言,只有必须探明真相的责任。若是詹景灵真的德不配位,我愿承担一切后果。”
柏灵书拿着酒壶,凑近到吴正洹面前,呵出的酒香萦绕在两人鼻翼之间,“包括这桩婚事?你能保证青烟的清白,我的声誉,女子的后半生幸福?”
哐当一声。
吴正洹猛然站起身,慌乱之下连凳子也撞倒了,他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姑娘慎言。”
“假惺惺,火不烧在自己身上,当官的永远不知道痛,牺牲的从来都是被支配的棋子。”
若詹景灵真的做了坏事,那么衡阳子对于詹景灵的夸赞和上书请封就是助纣为虐了,还有皇上金口玉言赐下的良缘,也会变为一桩滑天下大稽的笑柄。史官的记录更会变成大庆的耻辱史。
这可不单单是柏灵书和其婢女青烟两个女子幸福的问题,而是关乎整个大庆权势风评翻天覆地的巨变,是无一人能承受的沉重。
吴正珩叫了大哥在栏杆处低语,慕蓁熹挪动椅子在柏灵书身边坐下,“来,先填饱肚子。”
可是心里苦,再美味的佳肴入口,也没有当初的惊艳,柏灵书咬了几口烤鸭就放下了,反倒抱着琼浆玉液酒猛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