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蓁熹不再乱动,她分不清这是提醒还是要挟,她只知道,月丛的叮嘱就像魔咒一样渗入了她的心中,她停不下猜忌。
她等着吴正珩摊牌的那一刻,可是一路上,吴正珩都是和煦温柔的。
秋天的树木另有一番风采,将大自然冷冽、肃杀、坚韧又特别的温情展现在大地上。
一日,队伍在林中歇息好了后即将出发,吴正珩牵了马来,问,“这次自己骑?”
鲍无涯骑着马,笑着问,“探路的回来了,前方十里有一处果园,车上的姑娘们都想一道去,爷我皆拒了,独来邀请一人。”
他在慕蓁熹面前停下马,“怎样,喜儿姑娘,我带你?”
慕蓁熹犹豫着,一阵猛烈的狂风吹过来,古树金黄的叶子翩然落下,无数金蝶漫天飞舞,分不清天上人间。
吴正珩瞥了一眼鲍无涯,“她已学会骑马,不用人载。”
鲍无涯身上的香粉味道蔓延开来,“小吴大人,这就是你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女子嘛,和魁梧男儿一同驾马,风声、呼吸声、万物皆从身侧过,这种感觉才是快意!”
吴正珩不悦地抿着唇,这个登徒子,此次竟然装模作样一个婢女也没带,上次还擅自带慕蓁熹离宫,已是逾距。
慕蓁熹没有搭理他们,转身爬进了马车之中。
她在给挚儿的信中写下,“满目秋色之中,我只看得到吴正珩。”
马车摇摇晃晃,外间有欢闹声,鲍无涯带人摘了果子回来,分到每个马车上。
在后面的马车中,有一位姑娘是盛京官员的家属,顺路送回江南,一位赐婚给阜中地方官,表皇上看重。还有一名蒙面姑娘,未曾露面,夜间能听到她弹琵琶的声音,十分动听。
慕蓁熹听到女子的欢笑,她的车帘掀开了,吴正珩跻身进来,手上拿着两个硕大的橘子。
黄澄澄的橘子在木板上滚动,吴正珩又从袖中取出一串紫葡萄,“只有一串呢。”
慕蓁熹瞧着吴正珩,久久不动。
他用帕子擦了擦葡萄,自己吃了一颗,“可甜了,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