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儿把脸埋进摊在膝盖上的手心之中,慕蓁熹怕林老发觉她伤心,连忙用手勾搭住挚儿的后背,将挚儿拥抱在臂弯之下,小声哄着她,“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走,咱们一起去把新郎官拉起来,我还给你们准备了贺礼呢。”
怀中的身躯仍然不动,慕蓁熹低了头去瞧挚儿的脸,“贺礼都不要啊?”
挚儿把脸偏向另一边,被慕蓁熹捏耳朵捏得痒酥酥的,又偏了过来,带着浓厚的鼻音,“我们的新婚夜都在僵持着,谁也不理谁,一大早就说要和离,恰巧被我阿爹听到,当即要他改口,他一句话不吭,阿爹就要他跪下了。”
“就连水裕儿掳了我走,他都在原地跪着,看也不看我一眼,更别说来追我!他心里根本就没有……“
话还没落地,慕蓁熹连忙用手指堵住挚儿的唇,神色严肃,“莫要讲狠话,挚儿。你这会儿心中难受,总会过去的,但是一些伤人心、断人情的话撂下了,听的人永远都记得。”
慕蓁熹看到挚儿的眼睛,红彤彤的,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小吵小闹嘛,没什么过不去的,你们要是真的闹翻了,我可得夜夜睡不着了!”
她拍了拍挚儿的肩膀,站起身向她伸出手,“走呀。”
她一站起来,葡萄架下的人都看了过来,慕蓁熹也大大方方地问林老,“阿伯,猪肠可还留着?”
林老起了身,“留着呢,你不是说要做好吃的吗?我可是一点都没丢!今儿露一手?”
慕蓁熹抓住挚儿的手,想把她拽起来,同时回着林老的话,“行,不过得借借你家男丁的力,林老可别舍不得!”
林家男丁……史念鉴啊。
林老又坐回去,看着明显还闹情绪的女儿背影,也不再赌气,“去,去,把史念鉴那小子叫出来!”
挚儿终于被拉动了,整个小院里都是慕蓁熹的笑声。
吴正珩偏头看向身旁的林长白,眼神扫来,无声质问。
林长白微微点头,换来吴正珩意味深长的低头。
这无声无息的,慕蓁熹在府外,把林长白和史念鉴都集齐了。
看来,他之前还是对慕蓁熹放的太宽,错过了太多。
正屋里,慕蓁熹落后一步,看着林挚儿走向跪着的史念鉴。
“起了。”
史念鉴动也没动,“和离。”
这股倔劲儿,和刚刚的挚儿如出一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人骨子里都是刚硬的,也不知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