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回答,只是道,“家中突发事端,我与表兄明日不能到场,恰巧见了你,能当面与你讲一声,也能补偿些心中的愧疚。”
挚儿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你和林长白不来了?怎么这么突然,还要你们坐家人那一桌的……”
握着的手缓缓松开,就要分离的时候,史念鉴回握上去,挚儿看到史念鉴平静的眼神。
慕蓁熹不好解释,她的心是复杂的。
林长白还被吊在化骨水的上方,那根绳子也不知牢固与否,万一掉了下来,林长白将会尸骨无存。
方公子带着她一同去找王婆,势不可当,毫无挽回余地,接下来将会面临怎样的场景,慕蓁熹不知道,也不敢想。
在酷暑中,她的身体却是冰冷的,接着她听到了挚儿的声音,见到了挚儿的面容。
这是盛大悲剧前的庆典吗?
她多么贪恋挚儿的笑容,万分想要下了马车,和挚儿一起走向巷子,满怀期待地迎接第二天。
终究只是痴人说梦,或许,这就是最后一面。
她张了张口,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要说的太多,想交代的也太多太多,她无从说起。
挚儿的生气一下子就消散了,似乎被慕蓁熹低沉的情绪影响,她柔和了声音,“我知了,不是抽不开身,你肯定会来的。”
她撩开慕蓁熹脸庞的碎发,“放心好了,你说的猪大肠我让阿爹留着呢,等你来给我们做好吃的,我可等着呢,不准食言!”
慕蓁熹笑着,没有应答。
记忆里,也有这么一个场景,高耸入云端的阁楼前,她满脸庆幸地对一人讲,以后要多来思咎园中寻她说体己话,那人也是没有应答,转身离去,再未相见。
后来在漫天的桃花雨中,她才知道冯香椋当初背负着什么。
短短的时间里,走过隆冬,溜了暖春,盛夏之中,角色立场转换,她是那个满身重任、不敢应答也无能应答的人。
而挚儿,灿烂笑容一如当时的慕蓁熹。
身边的方公子嗤笑着,慕蓁熹毛骨悚然,她催促着,“你们快回吧,不然林伯又该念叨了。”
挚儿耸耸肩,要不是看慕蓁熹情绪不对,还有史念鉴的大掌紧紧握着她,似乎在控制着她,不让她有冒失的举动,不然,她早就掀了帘子,对慕蓁熹的家中问声好,请了人一起来参加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