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早早给你安排了后路,要我守口如瓶,要我不准透露史念鉴的事情,可明明,陪着公子一起东奔西走、出生入死的是我,凭什么你后来居上?”
“我为他做的还不够吗?暗箭我挡在前,毒药我先试,他吩咐的每一件事情,我都尽力去完成,可为什么就这么难呀!”
月丛抓住了慕蓁熹的脚踝,力度深深地刻在慕蓁熹心上,她听到月丛声嘶力竭的控诉:
“去竹林探信前一日,玄英就已经在针对我,我只能拿着你的新衣去找你,想要和你谋划,可你却避而不见,看着我被玄英羞辱,自己去竹林邀功,将本该属于我的功劳私吞!”
慕蓁熹抬着脚想要挣开月丛,可是雨水太多太滑,她摔落在雨中,油纸伞也被雨水卷走。
月丛讲的事情太久了,不说她当时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抢占功劳,她也从来没有因为月丛被羞辱就感到开心。
就像她冒着雨水赶来,也只是为了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能让吴正珩生气,因着昨日那一颗黄糖的恩,她也愿意替她讲上一两句话,即便那份恩情微不足道,又或者只是她一厢情愿。
挣不开,慕蓁熹无力地坐在雨水中,也扯着嗓子发泄,“我也从未算计你、伤害你,更没有想过要挡你的路。月丛,为了自己所谓的努力和前程,就谋害别人的性命,你只能是纯坏!”
月丛拽着慕蓁熹的脚踝往前爬,雨水砸在月丛的身上,又落向慕蓁熹,“在我面前的路,从来没有好人这一条。只是喜儿,今日我的下场,难保就不是你的明日!我遇到你,你就遇不到下一个被五公子偏信的人吗?”
“瞧我,倾尽所有,换来了什么?你呢,跟着五公子能有什么好的归宿?早晚有一天,即便你有能力,喜新厌旧的主子不需要你了,你以为凭着过往的卖命,你能得到自由吗?不,只会是一把短刀,刺进你的胸膛,要你永远闭口!”
月丛的手戳在慕蓁熹的胸膛,地牢之中惨烈的画面刺激着慕蓁熹,她尖叫着往后爬,试图要推开月丛,“滚呐,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一人躲着,一人追着,难舍难分,月丛发着疯追赶慕蓁熹,狼狈如犬。
她永远匍匐在慕蓁熹的上方,打湿的黑发成坨压在背上,是雨雾之中唯一能辨别所在的标识。
在胸膛处的手指,混乱之中按在了肩膀处,月丛狰狞了笑容,“喜儿,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跟着吴正珩,你真的能安心吗?相信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有真心真情,还不如相信天会下红雨呢!”
一切只在转瞬之间,月丛被身后的力道踹开,一道鲜血染红了雨水,慕蓁熹口中涌进湿润,“好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