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都要被撞碎了,这入了夏的地面,竟然是冰冷的,可是被羞辱的心,已经快要将整个人烧成炽铁了。
她昂着头,不与狗争,看向不拿任何兵器,却满是血债的尚书大人,“大人要护下七公子,要拉拢蛇山族人,要掌握作战队的实权,就不能再奢求除了五公子,毕竟没人能一石四鸟,要知,人心不足蛇吞象,会爆的。”
吴越甲坐回了书案后的椅子上,千军万马图就高悬在头顶,一起压迫着慕蓁熹,“脑子和眼睛确实有作用,却还不够,换了好处安然回去不好吗,何必硬碰硬,非要送死?”
“那大人呢,放着才华横溢、有手段、有谋略的不要,偏偏要去护个一无是处、惹是生非的草包?”
寒凉的目光刺过来,慕蓁熹毫无畏惧地迎上去,更多的质问在沉默之中交汇。
大年三十夜宴上的相见,还有高阁之中几次接触,慕蓁熹一直以为吴越甲是一个随心所欲、不顾别人死活的疯子,可是今日在书房谈判,她才知晓,这位尚书大人有这么严肃庄重的一面,他会无声地护着孩子,安抚孩子,给孩子铺路。
也是,府中无一位公子小姐对尚书大人有不满,提起他总是充满了敬意和崇拜,慕蓁熹以前只是单纯地以为因为尚书大人有权,直到刚刚,她才幡然醒悟。
原来吴越甲一直都是一位很好的父亲,他对每一位子女的教育和关爱都是真的,只是偏偏,对吴正珩视而不见、肆意打杀。
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对所有人都好,就是对你一个坏到了极点,即便你再优秀、再有能力,就是纯坏地要毁掉你。更可怕的是,这其中还夹杂了融于骨血的父子之情。
砰地一声。
吴正臣踢向慕蓁熹的胸口,“好你个贱婢,你敢骂我草包!”
慕蓁熹痛得裂开嘴角,“瞧,大人,这就是你护的孩子,反应真是慢呐……”
“爷今天就要你死!”吴正臣发了狠要下死手,吴越甲再次制止,“正臣,你先下去。”
“父亲!”
“去你二哥那儿谈谈心,请教他,若今日换做是他,又会怎么做。”
吴正臣不甘心,“可是这个贱婢若是不封口,儿子如何能安心!”
“且去。”
无人敢违抗吴越甲,吴正臣躬身行礼,“有劳父亲费心,孩儿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