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蓁熹沉浸在思绪之中,突然被吴正珩看过来,她才回了魂,知道是老夫人传唤,当即从吴正珩身后走出,面向老夫人跪地请安,“奴婢喜儿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浅浅地点头,却也没应声让慕蓁熹起身,“你这丫头,名声甚是响亮,年初围炉赏雪,可少不了提起你。”
慕蓁熹弯下了腰肢,再不敢抬头,“奴婢惶恐,能为主子分忧,是奴婢的福分。”
老夫人露出笑意,“瞧着是个知礼守矩的可人儿,怎就会撺掇着老五遣还枕边人呢?”
先入为主,已然给慕蓁熹定了罪。
老夫人不会不知玄英的所作所为,可还是将罪责怪在慕蓁熹身上,可见是偏了心也要护着玄英。也怪不得玄英敢在思咎园中如此嚣张跋扈,有老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偏袒,还怕什么?
慕蓁熹沉住气,斟酌着答话,“回老夫人,奴婢行事只为全心奉主,忠心耿耿,绝无他意。况五公子明察秋毫,奴婢言微人轻,断无能左右公子。老夫人知人知面,更知五公子性情,此番决定非是一时冲动,亦有权衡利弊,于玄英主子也是良善之策。”
“在理。”老夫人这下是真的点了头,“你诚心跟着阿珩,是好事。不若今日就由我来做主,将你指给阿珩,与玄英握手言和,一同尽心侍奉阿珩。”
“不愿!”
慕蓁熹蓦地抬头,满眼抗拒。
这狗屁的封建社会可有一点人权?下人就像是阿猫阿狗,随意送给旁人,还要当牛做马为他人卖力,被卖了也须得感恩戴德,高呼真是三生有幸!
可恨慕蓁熹在此处跪着,高堂之上的老夫人一脸危容,端坐的吴正珩也面露狠色,像极了架在她脖子上的两把明晃晃砍刀,随时都要落了下来。
怒急了也得低声下气,“奴婢低贱之躯,怎配污了五公子,当真让旁人笑话了去。且奴婢发过誓,今生为五公子的奴,绝不敢逾矩,还请老夫人收回成命。”
却是吴正珩问了话,“永为奴?”
慕蓁熹听出他语气中难掩的怒气,不论那些酸楚的情绪,单想到和那么多女人共同享用一个男人,她就不免要发笑作呕。
沉重的头颅低沉至尘埃之中,老夫人的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且起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