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骗你?你真当我神通广大,能将那机关算尽了去,料准了每一个人的心思吗?”
吴正珩似乎被逼急了,心里的黑暗心思也不藏着掖着了,全然不怕吓着了慕蓁熹,让她厌烦:
“昨夜我确实知道你藏在暗处偷听,可是喜儿,若换成了别人,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我面前,使我的心痛如刀割吗?让一个侍女无声无息地消失,多的是法子!这后宅深院里的腌臜阴私,真要一件件掰开了让你瞧瞧,你受得住?”
慕蓁熹自然相信,“是,夜起撞见你们谈话,不过是凑巧罢了,可你若铁了心要试探,如你所说,多的是法子让我去竹林。你真心?昨夜我留了一整晚的烛火,不过是空留烛泪,白白浪费,等不到你的解释交代!”
吴正珩倒没想到,慕蓁熹会等他一夜,“一旦去了竹林,见到接头人,就是入了名谱,视为众矢之的,我怎能让你去?月丛稳重沉着,尚书府中无人不知,她是最适合的,我还算计什么?算计你一个天真不懂事的侍女去白白惹人笑吗?”
“你!”慕蓁熹这才知吴正珩心中是怎么评价自己的,“我天真不懂事?”
反唇相讥不过如此,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脱口而出,“你那些暗戳戳的算计,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元英进入思咎园时,眉眼带笑,与人亲近,这才几日,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玄英欺辱,变得胆怯不敢与人接近,你与霸凌她的玄英有什么区别?”
“喜儿!”吴正珩被气的不轻!
慕蓁熹冷笑着,“不,你比玄英坏多了,你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躲在后面看着这一切慢慢发展,稍稍动作一下,就能掌控每个人的悲欢生死。”
“你懂什么,我做这些还不是为了稳住思咎园中的太平!这院子里的眼睛,背后有着哪一个院子里的眼睛,又延伸到盛京之中哪一个府邸盯着我的人,天罗地网不为过也,我若不制衡,能有今天吗?”
怒急了,吴正珩的声音也没压着,理智全都离家出走了。
慕蓁熹悲哀摇头,“可玄英、元英又何其无辜,要被你玩弄身心,葬送一生的幸福!府内规矩森严,你也不过是在逼着她们用自己的生命,去换来你所谓的制衡!作为丈夫,你枉为人夫君,担不起这样的情缘。作为主子,更是可笑,攀附在她们身上,吸血吃肉,到头来还要怪她们自己无知,非要撞上你的暗器!”
吴正珩仰头长叹,“好一个重情重义、光明磊落、大慈大悲的喜儿,你才是真正的佛子,干脆你去普渡众人,为这全天下可怜可悲的人喊冤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