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这就走。”
慕蓁熹站起身,环顾四周,灯火通明,就连街口的猫都有家门可入,她却抬脚四顾茫然。
空阔长街褪去白日的喧嚣,两侧的树影在夜风中影影绰绰,全世界寂寥到只剩下她的一个人的脚步。
嗒——
嗒……
循环往复。
终于发觉不对劲,慕蓁熹蓦然回首,一人就在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长街两人对视,相对无言。
终于,一人靠近,另一人主动开口,“我以为要露宿街头了。”
风扬起吴正珩的头上的发带,“我也没等到你。”
没有解释他为什么会晚来,也没多言等待的焦急和与她一同流落的准备,慕蓁熹能感受到吴正珩的选择,正如她在青石板上的等待。
两人默契地往长街外走,仿佛回到了在荒院之中的相处,她扯了扯他多出来的发带,“脑门挂彩了?”
吴正珩早已明白“挂彩”的意思,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终于在慕蓁熹面前放松,“嗯,蹴鞠打平了。”
“打平?为何?”
有那么多血海深仇夹杂其中,这场比赛在后面更多的是愤怒发泄,鲍无涯连暗器都使出来了,错手捅伤的骏马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土地,北翊国皇子对着大皇子大打出手,再不停下去,十年安宁的最后一年都保不住了。
夜风吞没了吴正珩微不可察的叹息,“我们大庆朝和北翊国实力相当,无人愿意屈居第二的。”
慕蓁熹点头,“懂了,都是犟驴。”
吴正珩先是轻笑,后又反应过来慕蓁熹一语双关,连他也骂了进去,“还在为早上的事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