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帅,真的守不住了,兄弟们……”一个披头散发的高大汉子,战甲上满身血污,对着双手拄剑的洪文涛哀呼。
这里是天门峡谷最后一道关隘,一旦突破,就可一马平川剑指北府。
洪文涛两眼血红,这些日子不眠不休,与中域大军连战数十场,奈何敌众我寡,几乎每战必退,麾下军士十不存一。
神族法阵威能殆尽,却始终未曾补充;昔日王者留下的禁制在敌方轮番冲击下也彻底松动。
如今人倦马乏,无坚可守,再遇鏖战,必全军覆没。
文士打扮的秦军师一脸苦笑,纵有百般计谋,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增援不到,谈何御敌。
“我们都尽力了。”洪文涛释然一笑,“也该是个了结了。”
“秦崇岳,谈虎生,柯云翰……”洪文涛大声喊着部下的名字,每一个人都直身抱拳称“诺”,“你们带着剩下的兄弟各自散去,想卸甲的发放足够的安家费用,其他人带着这块令牌去群山,自会有人照应。”
洪文涛从腰上解下一块黑色令牌交给身材高大的谈虎生,转头对秦崇岳说道,“你回秦家吧,应该能保你安全。”
秦崇岳一把从谈虎生手中抢过令牌,“我既生为天兴军,岂有独自贪生之理?”
“大帅,你呢?”其余几个将领开口问道。
“我……”洪文涛脸上浮现出绝决之色,“天门矗立于此千年,今日失守,洪某罪孽深重,愧对千万战死的将士。唯当赴死而战,以明心志。”
说完,他踏步向前,不再回头。
“大帅,等等我!”谈虎生从军营中拔起绣有“天兴”两字的大纛,飞奔而去。
“你来干什么?”洪文涛不悦地问道。
谈虎生咧嘴一笑,挥舞着大纛,“旗在人在,就让我陪大帅走这最后一程吧。”
“也好,我们走!”洪文涛笑着点点头。
山风猎猎,二人一旗,慨然而去!
“送洪帅!”秦崇岳高声大喊。
“送洪帅!”所有将士齐身一拜。
剑澜镇,位于庆州象州交界之处,临海而建,占地极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