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打破了坤宁宫的寂静。温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却又很快黯淡下去。
来人并非裴寒瑾,也不是温曦,而是慈宁宫的宫人。
“太后娘娘,”宫人恭敬地行礼,“太皇太后有请。”
温容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知道,太皇太后在这个时候召见她,绝非什么好事。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本宫知道了。”
坤宁宫外,寒风呼啸,卷起落叶,如同温容此刻的心情,一片萧瑟。
温容枯坐在坤宁宫内,殿内燃着上好的银丝炭,却驱不散她心底的寒意。
傅家,曾经在她生命中占据如此重要地位的家族,如今却如同一场噩梦般,轰然崩塌。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指尖几乎掐出血来,帕子上绣着的并蒂莲,此刻看来竟是如此讽刺。
这几日,裴寒瑾未曾踏足坤宁宫一步。那日他与傅子林的冲突,如同在她心上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隐隐作痛。
可比起傅家满门抄斩的噩讯,这点痛楚又算得了什么?她甚至没有心思去细想裴寒瑾的冷淡,满脑子都是傅子林绝望的眼。
温容无力地靠在软榻上,双眼空洞地望着雕花的窗棂,窗外枯枝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片荒芜。
“娘娘……”悦红端着一碗燕窝粥,轻手轻脚地走到温容身边,声音低柔得如同羽毛拂过,“您已经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多少吃一点吧……”
温容没有回应,仿佛没有听到悦红的话一般。她感觉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让她无法吞咽任何东西。
悦红叹了口气,将燕窝粥放在一旁的小几上,担忧地望着温容。她知道,温容此刻的痛苦,远非一碗燕窝粥能够缓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