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子扯过站床边的苏小满,抱在怀中,胳膊紧了又紧。
几息间,又松开。
“你个混账孩子。
我都这把岁数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用得着你个黄毛丫头操心?”
陈婆子骂完,眼眶却湿了。
接着,就有泪从鼻孔中流出来。
她吸了吸鼻子,柔声说,“好孩子,阿婆就是怕……”
哽咽得顿了一下,“你个姑娘家,怕他们万一……,万一他们……”
她实在说不下去。
不敢想。
女子的贞洁名声都是枷锁。
贞洁名声在,是女子的本分,若有损就像一道催命的符。
她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了,再也无法承受失去更多。
乔德启和冯全进到屋里时,苏小满没哭,被阿婆埋怨也没哭。
可阿婆这么心疼担忧的话,让她再也忍不住呜咽出声。
她一哭,倔强的陈婆子也受不住,祖孙俩抱在一起低声哭了起来。
若不是怕吵醒苏蛰,她们真想嚎啕大哭一场。
哭过一阵儿后,苏小满止住了哭声,擦了擦泪。
“阿婆,陆叔带那人去村长那儿了,我得过去一趟。”
陈婆子立马支持。
“小满,乔氏竟让人来偷东西,都没想过会毁了你的清白。听阿婆的,这次不能轻饶了他们。”
苏小满深以为意。
“阿婆放心。这次不会轻饶他们。”
陆父带着乔德启敲开了林村长家的门。
在得知有外村人跑进村里偷东西时,林村长瞬间睡意全无。
林村长见过乔德启。
所以,在看清陆父所说外村人是乔德启时,心里当即有了判断。
他面上不显。
冷声质问,“你,怎么知道她家有布料?是不是乔氏给你说的?”
乔德启咬紧牙,垂着头,不说话。
他这副样子,林村长哪里还能不知道,这里面定有乔氏的手笔。
陆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见乔德启没有要交代的意思,抬脚就给了后者一脚。
“嘶……嗯……啊……”好疼。
陆父面无表情,再次默默抬起了脚。
“别别别,我说我说,我说。”
刚才踢那脚,乔德启还没缓过劲儿来,要是再来一脚,骨头肯定要断。
“哼。”陆父缓缓放下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