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甫一开口,谢之宴便忍不住捂住口鼻,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虚弱的声音里,却带着一丝焦急。
陆今安眼见着前几日还坚毅挺拔的谢之宴,此刻却是脸上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宛若被霜雪覆盖的荒原。
饶是他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陆今安微微低头,语气恭敬,话语艰涩的道:“大人,放心,江姑娘已经离开。”
谢之宴此刻虚弱到得由张龙搀扶着,他嘴唇干裂起皮,毫无血色,双眸却依然深邃有神。
听到江晚棠离开,他轻轻叹了口气,似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离开便好。”
他顿了顿,看着陆今安,不放心的又再次叮嘱道:“确保她的安全,派人暗中保护她,不得有任何闪失,咳咳咳......”
说着,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咳着咳着,竟是咳出了血。
身旁的张龙当即瞳孔震颤,连忙伸手为谢之宴抚背顺气。
陆今安心下一沉,刚上前几步,被谢之宴抬手厉止。
他沉声道:“别过来。”
陆今安顿住脚步,看着他,眼眶里面布满了血丝。
谢之宴神情严肃,纵是身染疫症,依旧是那副冷静寡淡的模样。
他说:“陆今安听令。”
“属下在!” 陆今安立刻单膝跪地,神色凝重。
谢之宴微微抬眼,目光中带着期许与嘱托:“即日起,由你暂代江南水患指挥使一职,全权负责水患事宜。”
说完,他摆了摆手,便有随从上前,将大理寺卿令牌和玉徽都交给了陆今安。
谢之宴看着他,眸中的墨色渐渐翻涌...
他说:“陆今安,城内难民,以及开山引渠的相关事宜我就权且交给你了。”
“此事重大,关乎百姓生计,不得有丝毫懈怠。”
“有事传信即可,日后这里,你便不要再亲自过来了......”
陆今安托着手中沉甸甸的令牌和玉徽,双手颤抖,眼眸通红,话语沉重哽咽:“是,大人。”
“大人放心,属下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