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呆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极少这般失态。
如同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的毛头小子,他觉得周围的一切都事物都变得极度顺眼,就连对门小院中狂吠的那只恶犬也变得可爱起来……
屋内药的苦味仿佛被冲淡,他只闻得到她身上的幽香和糖果清甜的味道。
方才,他的夫人主动亲他了?
还愿意把糖分给他?
谢淮回想起之前脑中闪过的那个她嫁给旁人的画面。
也许她并不喜欢先前与她大婚的那个男子,所以才哭得那般伤心。
对一定是这样。
她心里的那个人应当就是自己,定是家中长辈逼迫他们分开,不然他们也不会一起投河……
谢淮心中升起一种隐秘的欢喜,如同春日的池水涨起来,柔软温暖,浸满胸口……
“……甜吗?”
见他不答,对面的女子仰着粉扑扑的小脸,轻拽着他的手又问了一遍。
她仍有些青涩,却总能在不经意间无师自通地懂得如何撩拨于他 。
他凝着她水润柔软的唇:“很甜。”
不自觉地俯身靠近。
他甚至能看清她根根分明的睫毛,以及澄澈双眼中倒映着的一个他……
从她眼中,他看到了他自己。
也看到他对她的占有欲。
谢淮眼神一暗,伸手拦腰将她抱起。
“啊!”
突如其来的一阵天旋地转,苏怡言惊呼一声,被放倒在床榻上。
“夫人,该歇息了。”
声音紧贴着耳廓,气息温热,充满了暗示的力量。
他的嗓音是一剂诱人的毒药,可以轻易撩动心弦。
意识和身子仿佛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挣扎,一半顺从。
腰身不受控地软了下来。
“夫、夫君,我觉得天色还早。”苏怡言悄悄往后挪了挪。
纤细的脚踝被一把捉住。
谢淮将她困住:“夫人,是你先招惹我的……”
纱幔垂落,轻轻拂过女子露出的一节雪色皓臂。
纤细的手腕上。
一只晶莹的粉色玉镯在烛光下,纹丝不动。
(因为审核不让轻晃,对对对,因为镯子焊在手上了=。=作者发疯中……)
……
屋内断断续续传出低泣声,时急时缓,无助又婉转凄迷。
一直到了后半夜。
“棉棉,我的。”
“我的。”
他的唇贴着她,轻吻地低语:“……棉棉,最后一次。”
这一夜,她不知听了多少遍“最后一次”。
苏怡言觉得身下结实的木床要坏掉了,她亦是。
原来清风朗月的公子也是会说谎的,一遍遍地哄骗于她。
“你骗人!”
她没好气地支起腿踢他,谢淮也不恼,任由着她去了。
苏怡言看不见,双腿胡乱地蹬着。时而踢空,时而命中目标。
不过她踢了几下便作罢,谢淮的身子硬邦邦的,硌得她足尖发疼,如同踢到了一块铁板上。
这一番折腾下来,累的是她。
苏怡言昏昏沉沉地想,她从前是怎会觉得他清冷禁欲,克己复礼……
她的夫君在床榻上时,分明与这些词没有半分关系。
“夫人 ,今日是我鲁莽,明日不会了。”
谢淮俯身哄着她,脸颊埋在她的颈窝,双唇贴上她颈侧,有些食髓知味。
目光落在她身上布满的红痕,看着惹人怜爱,那是他们二人欢好后的痕迹。
的确有些索求无度。
但他实在是……情难自抑。
他唤她:“棉棉……”
这一声声清润、又满是缠绵。
仿若池中投下石子,在心中荡起一层层涟漪。
听得人耳尖发烫。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苏怡言故意背过身去装睡。
否则待会就会被他吃干抹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