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怡言猛地抬头看他,目光中有震惊,有惊吓,有鄙夷。
“怪不得你叫竹二给我看那种话本子,原来你竟有这种癖好……”苏怡面色古怪地看着谢淮调侃道。
谢淮动了动唇。
最终,他淡淡一笑:“……我只是同你开玩笑罢了。”
那笑意太苦,太涩,苏怡言很快别过脸,不去看他。
“我困了,要回去休息了……”
苏怡言推开他,佯装打了个哈欠,转身离开。
“主子,天寒地冻的,您怎的跑这里来了?您还病着呢。”
竹二带着大氅追上来。
谢淮没有出声,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沉默地望着远处,直到那个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苏怡言离开时的步子是僵硬的,她不想叫谢淮看出端倪来。
直到走到拐角处。
他看不见她了。
之后的她几乎是提着裙摆小跑了起来……
她在寒风中奔跑,耳边是呼啸的风雪声,她火红的裙摆上下翻飞,仿佛天边卷起的团团火烧云……
可她跑得再快,谢淮的声音依旧回荡在耳边,怎么也甩不掉。
【如果我们是兄妹,我这般对你,你会不会觉得恶心?】
【……我只是同你开玩笑罢了。】
她只觉得脑袋中只剩下嗡嗡的轰鸣声。
开玩笑,谢淮从不会莫名其妙地和她开这种玩笑……
她想起了当初自己生病,从宫中请来为她看诊的李太医。
非皇亲国戚不能请动,恐怕指的不是月眠郡主,而是谢淮吧?
谢淮带回来给她的荔枝,鲜红饱满,品相竟比皇上赏赐给郡主的品相还要高上许多。
侯府夫人从不管束谢淮,对他的态度也客客气气。
那不是故意不管束,而是不敢管束吧?
还有谢淮曾那般笃定地告诉她,自己不会继承世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