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怡言拒绝了。
林思思如今正在禁足,这令牌代表着她公主的身份,自己若擅自在谢府动用,不免会留下把柄,对林思思不利。
马车上,苏怡言稳了稳心神。
不知这流言诋毁她的说法到底是柳月眠的意思,还是谢家和谢淮的意思,若是后者,那她也没有必要再顾忌什么了,将水搅浑便是……
她缓缓垂下眼眸,纤细的鸦青长睫落下一片扇形的阴影,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绪。
松鹤堂内,谢老夫人刚用完药,便听到外面的小厮禀报道,谢少夫人回来了。
“哼,她还敢回来?”谢老夫人当即摔了手中的药碗。
“老夫人,别动气伤身,不值当。”柳月眠在一旁劝慰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谢老夫人的孙媳妇。
“嗯,月眠你说得对。”谢老夫人点点头。
下首的嬷嬷默默将地上的碎片收拾了去,近日来老夫人的脾气越来越容易暴躁了,好在有月眠郡主在一旁劝着,老夫人如今只听得进去她的话。
苏怡言款步走进松鹤堂,她闻到淡淡的药味,看样子这谢老夫人是真气病了。
“还不跪下!”
谢老夫人以为苏怡言是来低头服软来了,她威严地一扫苏怡言,大声呵斥道。
苏怡言站得笔直。
她环顾四周,这地方曾经令她胆寒害怕。她是如何在这里将膝盖跪得青紫一片,如何任由那戒尺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身上,如何遭受众人的奚落……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提出与谢淮和离后,她整个人的心境似乎都不同了,座上的老夫人在她眼中也变成了一位普通老妇人。
她没有跪,只是同老夫人行了一礼。当不必再顾忌太多的时候,她也无需再小心翼翼。
“苏妹妹,老夫人让你跪下,你是没听到吗?还是说苏妹妹如今攀上了五公主,连老夫人都不放在眼里了?”柳月眠在一旁故意说道。
谢老夫人听了她的挑拨,立刻动了怒:“苏氏,这便是你对长辈的态度?你若还想回我静安侯府,那便安守本分,接受家法处置。待你真心悔过后,这次的事我可以暂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