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大晚上不睡觉,怎么跑我们院子里来了?”
飞霜院的下人睡眼惺忪,一个个从屋内走出来。
当他们看清最前面站着的柳月眠时,顿时清醒了。
是月眠郡主,月眠郡主怎么会大半夜带着一群下人来飞霜院?
“方才我们抓到一对私通的男女,那奸夫趁乱逃了,我们追了一路,眼见人翻进了这飞霜院。我们郡主担心少夫人的安危,特地前来查看。”
容嬷嬷面上一派严肃,嘴上说得义正言辞。
“什么?奸夫?”
飞霜院的下人们顿时一阵骚乱。前阵子府上才处死过一对苟且的男女,怎么又有人顶风作案?还牵扯到了他们飞霜院。
不过飞霜院中留下来的下人们大多数是向着苏怡言的,他们看不惯月眠郡主的做派,不明不白地就占了主母院,还一直赖着不走,此时自然纷纷为自家主子说话:“那也得让府中护卫来搜,怎么就轮到你们修竹院的人?”
“郡主这是将自己当成府中主母了吧?这手未免也伸的太长了些。”
“就算那人真进了咱们飞霜院,你们也不能一声招呼也不打就带人冲进来。”
“就是,长公子还未发话,郡主这么上赶子,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
柳月眠脸色铁青,恨不得将这些低贱的下人全都割了舌头发卖了去。不过一想到待会能看到的精彩好戏,她的脸上重新挂上虚伪的笑容。
左右过了今夜,她们口中的谢少夫人将不再存在。
她眯了眯眼,目光一扫人群后面的追月。
追月立刻会意。
不一会儿,人群中响起了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雌雄莫辨:“郡主心系少夫人安危,奴婢们自当全力配合。”
飞霜院的下人们面面相觑,不知到底是何人在捣乱。彩云在人群后默默捏紧了小小的拳头,她看清楚了,说话的人是追月……
她曾经和少夫人说过,如果追月犯了错,能不能原谅追月一次。现在看来是她太天真了,追月的所作所为是要把少夫人将死路上逼,不留一丝活路!
就算是有什么苦衷,也没道理因为自己的苦衷去害另一个无辜的人……
有了追月配合,柳月眠勾了勾唇,顺理成章地接过话:“既如此,尔等还不快快搜查?”
下人们开始里里外外地提着灯笼找人,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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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中的花草被掀得七零八落,院中其他房间里的东西也被摔得七零八落,飞霜院的下人们看不下去了,赶紧上前去拦,两拨人顿时打作一团。
柳月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身体微微后仰,悠闲地看着这片混乱的场景。
片刻,她朱唇微启,声音尖锐充满威胁:“……你们这是心中有鬼,有意包藏祸害吗?”
飞霜院的下人们愣了愣,顿时都停了手,恨恨地退到了一旁。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将整个飞霜院弄得一团糟,心中个个都憋着火气,但又敢怒不敢言,生怕留下话柄,给自家主子添麻烦。
柳月眠此时扫了一眼苏怡言的房间,心中更是确定里面有鬼。
如此大的动静,里面的人不可能毫无察觉,可到如今还未见屋中点灯,那女人定是心虚,此时正抱着奸夫在里头不知如何是好。
在心中掐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柳月眠几步来到苏怡言的房门前,朝容嬷嬷抬了抬下巴。
容嬷嬷立刻会意,冲上前将门拍得震天响,那力道,周围的下人们怀疑那门板下一刻就要掉下来。
“谢少夫人,院中进了歹人,烦请将门打开!”
“谢少夫人,开开门。”
“谢少夫人?”
容嬷嬷一连拍了好几下门板,房中也无人回应。
容嬷嬷见状,故意提高了声调假惺惺道:“谢少夫人,您没事吧?那歹人不会跑到您房中去了吧?”
飞霜院中的下人一听容嬷嬷这话,顿时都黑了脸,这不是成心要将脏水泼到自家主子身上去吗?
“你这老妇,胡说什么呢!”
“嘴里吃了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
“……”
容嬷嬷正要上前去教训站在前头的那几个丫鬟,柳月眠示意她退下。
柳月眠双手抱在胸前,双眼盯着那门窗紧闭,一片黑暗的屋子,嘴角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无所谓,她耗得起,左右门窗都被她的人守住了,里面的男人插翅也难飞!
待会等她请的人都到了,这场好戏才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