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道上遇到的下人们惊掉了下巴,纷纷向两人行注目礼。
这青天大白日的,行事一向沉稳有度的长公子竟然抱着少夫人……不是说这位不受宠么?
这批下人是经过特殊挑选的,很快表现得镇定自若,咳嗽了两声,个个低头装看不见。
即使这样,苏怡言还是又羞又恼。她往谢淮怀中缩了缩,挡住脸,低声喝道:“你要带我去哪?我不走,我要去救彩云!”
“彩云何需你去救?”谢淮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中的疑惑不像是装的。
苏怡言咽了咽口水,一想到彩云被他害得那么惨,再俊美的脸也迷惑不了她。她手脚并用,在他身上一阵乱蹬,完全顾不上什么形象:“你不是把她交给郡主身边的嬷嬷了?她一定给彩云用刑了!”
不知是不是夜里抱得多了,无论她如何折腾,变换姿势,谢淮都能准确熟练地将她重新牢牢抓回怀中,令她动弹不得。
“郡主不是那种人。”谢淮叹了口气。
“对!郡主不是那种人!”苏怡言气笑了,从他怀中探出脑袋,冲他冷笑。
谢淮垂下眼眸,一向温顺无比的妻子正仰着头,一双漆亮的杏眸愤怒地瞪着他。她在他怀中张牙舞爪,像极了一只炸毛的小兽,虚张声势,却没有太多的攻击性,看着让人更想揉进怀中好好欺负一番。
心底瞬间柔软下去,他静静注视着她,眼底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情愫。
“阴阳怪气。”
谢淮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抬手将她的脑袋按回自己怀里,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别乱动了。”
忽然,他目光一凝。
妻子发髻后的那支每日戴着的红玛瑙簪子不见了……
苏怡言只在他怀中怔愣了片刻。
若是平日谢淮肯这般好声好气地哄她,苏怡言早就没骨气地妥协了,可此刻她耳边还不断回荡着来时在院门口听到的那一声惨叫。她不敢想象再这般耽搁下去,彩云会多遭多少罪。
苏怡言不知谢淮一个文官怎么有那么大的力气,身体被他有力的臂膀紧紧禁锢着,情急之下,她狠狠一口咬向他的手。
谢淮没有躲避,任凭她咬着,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很快,一股铁锈味在苏怡言口中弥漫开。苏怡言猛然清醒,她一时冲动咬伤了谢淮,这个目前她还得依靠着的,她名义上的夫君。
“解气了?”谢淮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