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锭金子车夫实在找不开,苏怡言让彩云先回去取些碎银。她腿伤了走得慢,怕外头车夫等急了。
晚风习习,苏怡言觉得整个侯府今日似乎格外寂静。平日那些来来往往的护卫都不见踪影。
风中飘过来些许声音,是门房两个小厮的小声嘀咕。
“少夫人怎么这个时辰了才回来,一个人怪可怜的……”
“你个傻小子,不该管的别瞎管。还看不明白么,今日那位郡主可是长公子亲自抱着回来的……”
苏怡言静静坐在石凳上,抬头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
今日是初十五。
月圆。
圆满。
他终于不再掩饰,迎来了他的圆满。
……
黑夜沉沉,今夜没人过来给她送安神汤,谢淮也始终没有派人来问过她一声,苏怡言索性早早睡去。
到了下半夜,苏怡言觉得头晕得厉害,她浑身乏力,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想要坐起身给自己倒杯茶水缓一缓,谁知竟又一头栽了回去。
“彩云,彩云!”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喉咙生疼,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
彩云急忙从门外进来,给苏怡言倒了一盏茶。递过去时,彩云发现她的手滚烫,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了苏怡言是发了高热。
“少夫人,奴婢给您去叫大夫!”
彩云转身就往门外奔去。
苏怡言喝了茶水却没半分缓解。
她头一阵接一阵的剧烈疼痛,说不出来怎么个痛法,又闷又晕又疼,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跟翻江倒海一般恶心想吐。
过了一阵子她又觉得身体彻骨地冷,明明盖着锦被却四肢冰凉。胸口好像猛然塞进了一团棉花,透不过气来,心脏剧烈跳动,似乎要炸开一般。
恍惚间苏怡言觉得哪里不对,这好像不是普通的风寒发热,她从未有过这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