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入骨髓的恐惧让她的身体不由得颤了颤。
但她太了解苏父了,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只需一封家书便能让她那在江南傻傻等待的母亲为他寻死觅活,今日为了她的母亲,她不可以露怯,她必须拿到主动权。
“按理说,母亲虽无缘无故责打,但作为苏家女儿我自然不敢不受……”
轻抿了下唇,手心已经微微出汗,但她面上还是镇定自若的模样:“可我如今不只是苏家的女儿,更是静安侯府的少夫人,若是莫名挨了母亲这顿打,不知将静安侯府的脸面往哪里放?所以,女儿只好将这巴掌归还给您了!”
苏怡言此话一出,周围的下人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这位可是谢家少夫人,谢家那是多高的门第,比起夫人娘家还要厉害得多,哪里是一个小小的苏家可以比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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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王氏没想到,当初怯懦可欺的黄毛丫头竟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毫不退让。
她气极,随后一声冷笑:“哼,少拿谢家来压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谢家少夫人的位置怕是坐不稳了!谢老夫人都开始张罗妾室,谢家迟早要将你这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赶出去!”
“姐姐,我可是听说了那晚宫宴的事,姐夫定是厌弃了你,否则怎么会一句话也不替你说?”苏妙雪故作同情地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怪不得就连今日回娘家探亲,姐夫都不愿和你同来呢!”
听到这,苏怡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怪不得苏父和王氏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逼着她尽快将谢淮带回来。看来是得到了风声,想趁她还未失势,榨干她最后一点剩余价值,为苏妙雪的婚事和苏耀祖的仕途铺路。
“行了,都别吵了。”
苏父居高临下地对着苏怡言吩咐道:“既然你不中用,连个男人都笼络不住,那便带你妹妹一同入府吧,有她在,也好帮衬着你。”
“帮衬,如何帮衬?”苏怡言听着有些好笑。
说的好听,这分明是冲着这谢少夫人的位置来的。
原来他们今日打的是这个主意,为了维系和谢家的这层姻亲关系,竟然不惜将最疼爱的小女儿塞入谢府做妾,之后再慢慢图谋正室之位。
比苏怡言之前想的更为贪婪,果然是她那位父亲的作风。
“如何帮衬?自然是替姐姐为姐夫延绵子嗣了。”
苏妙雪接过话,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女医为我看过了,我可是难得的易孕体质,不像姐姐这般福薄,两年了,连个女儿都生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