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突然被轻握住,突如其来的温热让苏怡言出现了短暂的失神。她的脑子几乎要乱成一团浆糊,一颗心砰砰直跳。
他从未像今日这般亲近过她……
不得不承认,她如今心底竟然还有欣喜,有隐隐的期盼。
收回视线,她压下内心暗涌的情绪:“郡主是客,难得来府上一次,你理应陪着。哪有主人将客人丢下,自己跑了的。”
“郡主不算是客。”谢淮突然说。
他顿了顿,直视她的眼睛,郑重其事道:“是家人。”
家人?
上一秒高高筑起的期望,这一刻轰然倒塌。
虽然之前早已有了猜测,可当真这么切实地从他口中听到时,苏怡言的心脏还是狠狠抽痛了一下。
她挣开他的手,从喉间艰难挤出一句话:“我知道,是我失言了。”
马车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谢淮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他忍不住又皱了皱眉:“既然你都知道了,更不该针对她和她的孩子。”
苏怡言喉间一哽,觉得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一瞬间,她想笑,又想哭。手心和膝盖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疲倦地闭了眼,无力再去辩解什么。当一个人不相信你的时候,说再多又有何用?
头疼得厉害,只能依稀听到耳边谢淮的声音,断断续续,谢淮说了很多,但她都听得不太真切了。
“南疆使臣在场……”
“郡主其实并非有意为难你……”
“也是为了你好……”
她再也忍受不住,猛地睁开眼:“是,月眠郡主是在帮我,是我不识好歹,可以了吗?”
她因为无助和委屈发出的声音尖锐而颤抖,换来的却是谢淮复杂的目光,他的声音瞬间变得冷硬:“你非要说话如此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