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消极啊……”她顿了一下,思索到了一个合适的词,“摆烂?”
“那干啥呢?你不会理解的,科学院的人都是因为热爱、梦想之类的崇高事物献身于真理,也不会被利益正治之类的打扰,可谓是净土了。但我生活在世俗,看着世界这么扯淡,我想做什么却有心无力,人们的想法力量也无法团结一致,因为环境适宜而诞生的渣滓也混在人群中……我什么都改变不了,还不如和它一同烂掉算了,那既然这样还争什么呢?一切都走向毁灭的永恒空虚且不论,短时间就会烂掉的更没有什么意义了。”南辰琉叹了口气,谁还没雄心壮志过,但和世界中人无法超越世界一样,体系中人也无法毁灭体系,现实会消磨掉激情的,再说自己也不算人,操那闲心干嘛,“当我们生下地来的时候,我们因为来到了这个全是些傻瓜的广大的舞台之上,所以禁不住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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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的理论……”夏青复统计了数据,觉得这样想的不该有抑郁症和自杀倾向么,“那你怎么坚持不自杀的啊?”
“因为与我何干啊?”南辰琉笑了笑,“因为外界因素而自暴自弃的人太依赖环境,太渴望交际,太典型的群居生物了,如果这个文明走到了末日,我也可以放弃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作为神来观察蚁穴是如何崩溃的。”
“……”夏青复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她现在对外展现的信息是她是个人啊,“别的城邦真该雇佣你为水军,你分分钟就能让人们破防。”
“没有毛病挑不就没有水军么,能破防就证明问题很大。”谈话间两人走入了条小道,南辰琉看着摆在限制绿植生长的栏杆前的路边摊,树影间漏下的光斑晃动,为各种颜色增添了些光泽。
街区内部道路是不规则的,但总体成“回”字形,并与街间主干道路的人行道相连,这些线路也并不是修建的,而是单纯的留的间隙,因为整座城市的基底都是金属的。从他们现在所处的角度看,仍然可以远远的看到主路和对面街区的影子。
“不至于呢……”夏青复客观的分析道,“人的文明长期受到神族的危胁,虽然受到修行文化的影响耽误了科学发展,但外部重压的驱动力就弥补了这一点,再说目前已经接触并研究引量了,相信几亿年内人类就可以从由科技文明转为修行文明,意识形态发生了变化,现在的社会问题也自然会消失。而且文明发展也没有前人的经验可搬,个体、集体之间的矛盾和错误选择是不可避免的,但没有超出可承受范围前平衡还是存在的,一旦失衡体系也会随之重构,文明既使末日也不会是内耗形成的,对于认知各有差异的个体来说差劲的社会是必然的,但问题不会大到引起自我毁灭的。”
“……”南辰琉有些无语,判批的思想是青少年们的属性,但谁会没活不下去就造反啊,还用得着解释平衡可以维持到下个阶段么?封建滋本军果贡产能同代存在,就证明人们不会为追求更好的就毅然放弃现在的一切。你到努隶家里念宣言鼓动他反动,“人组成了社会,应该人是什么样子的社会就会什么样,为什么要人迁就社会?证明有幕后者在控制,使世界变成少数人的样子,而这不是世界意志,不是众多维度无数宇宙的个体认知差异带来的总体思想均衡,非高天神之俯视万灵,而是局部统一背景下少数人之罪。人活着要饱受痛苦,那为什么还要活?如果要活,就该革那些使你苦痛苦的人的命!反正已经活不下去了,为什么不把他拖进地狱?除了在他们自己构建的金字塔里高高在上,他们有什么优势?不过凡人,不会比你多一条命!”,然而就算是他过得不如意很不满是阿道夫来说的他也会有概率去举办你来得到努隶主赏赐的一片黑面包。
“你饿了么?”南辰琉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连忙转移注意力。
夏青复闻言也明白他并不想讨论哲学并停止了数据处理,随即又有点苦恼,自己作为人的身份是必须的,但多了太多要干要伪装的事,还是比较难受的……而且这是间接浪费食物啊,是不对的。
“我减肥,吃点水果好了。”她指了指路边的一艘银白色的水滴形货舱飞行器,敞开的后备舱室里堆放着成箱用泡沫板隔开的青色苹果。
南辰琉有些惊讶,用飞行器载货可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像这种店面都租或者买不起的流动个体商贩,一般能租或买个货运车开着在城市和农业基地或批发厂往返,怎么会有经济实力买飞行器?或者说有这样的经济实力也不会干这个啊。
货船的主人是个头发乱蓬蓬的青年人,胡茬密布在下巴上,正开着驾驶舱门心不在焉地斜躺在座椅上看着舱顶挂着的屏幕,闪动的光芒和频繁的色彩在脸颊上映出,似乎是个短视频自媒体平台,对于精神空虚想浪费时间的人这是必备的。
“可这苹果还是……绿的啊?”南辰琉忍不住疑惑,“就算转了一万次基因,这种类型的植物色素也不是成熟的标志吧?”
老板眼皮抖了抖,似乎是看快餐视频无聊打瞌睡刚醒过来,但他立马露出了商业笑容,探出半个身子开始讲解:“我这是酸酸甜甜风味的苹果,口味独特,只生长在高海拔的地方,农业基地是种不出来的,分子打印和合成也差我这纯天然的一筹。放心吧,真不是不熟而是就是这个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