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怕了,家里的大人看见自家孩子吓成这样却是不乐意了。一个妇人仗着这是自己家门口,抢先对甘梨发难:
“喊什么喊,喊什么喊?吓到我家孩子你赔得起吗?再说了,孩子们说的话虽然是无心的,却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本来就是我们村的小溪,外姓人来捞鱼,那不就是偷?”
有她开口,其他人也附和起来,还有人认出了甘梨,大声揶揄道:
“哎哟,这不是青田叔家那个吃里扒外的闺女么?怎么,吸了娘家的血不算,如今要来吸咱们村儿的了?今天来捞鱼,改日是不是要把这溪都搬到你们陈家去啊?”
甘梨:“……”这些娘儿们也是够狠的,骂人专揭短,要是今儿在这里的还是原主那个窝里横,恐怕得被这些人骂得夹着尾巴跑。
不过不好意思,如今她来了,她小时候听的那些可比这些难听到哪里去了,这么一点儿小意思她还不放在眼里。
甘梨深吸了一口气,面对方才说话的那个妇人露出了一个笑容:
“哟,这不是周姐姐吗,难怪你看不惯我,这村儿里谁不知道你是最顾娘家的?听说当年你跟我甘旺大哥定亲的时候,我家大婶子光彩礼就拿了十两呢,更别提其他的了。
结果成亲的时候,你空着两手就过来了……也是,谁不知道你家兄弟多,可不就得把银子留着给兄弟娶媳妇?周姐姐这样心疼爹娘,真真是有孝心。”
她说的大婶子便是这妇人的婆婆,玉溪村是个大村,里头虽然有几个杂姓,但最多的还是姓甘的,追根溯源都是一个祖上,所以为着尊敬,这声大婶子甘梨也叫得。
甘梨一脸感慨的说着,看似说的都是好话,可对面人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差。
待她话音落下,身后的屋里传来一声怒吼:
“天都要黑了,还不做饭,你成心要饿死我一家子,好把这些家当都搬你娘家去是吧?我咋这么命苦啊,娶了一个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家都要被你搬空咯……”
那姓周的妇人狠狠地瞪了甘梨一眼,却什么也不敢说了,忙一边应声一边拉着孩子往屋里走。
走了一个,甘梨又将目光转向第一个说话的妇人。
那妇人却是腰板一挺,叫嚣道:“我嫁过来的时候,我娘家的陪嫁可多呢!你那招对我不管用!”
“谁管你陪嫁多不多?多了未必能给我花?你不是要讲道理嘛?我就来跟你好好讲讲这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