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靖因左腿受伤,一直窝在日本特务机关的医务室病房里。
可田中隆吉也没让他闲着,拿了一摞文件给他看。
“柴课长,需不需要找个翻译?”见柴靖搁在一旁,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田中隆吉微眉头,却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柴靖伸手摸了摸封面:“这可是机密文件,我...”
“你不必多虑,只要你肯为日本大东亚共荣努力,那我们就是一条心,没什么不能看的。”田中隆吉就是要逼他看这摞机密文件。
一则是向柴靖表示日本特务机关的诚意,二则也是他如果看了这个计划,心里就就应该明白,上了日本特务机关这艘船,就没有下来的可能。
那必须和他们牢牢绑在这艘船上,同生死,共进退。
柴靖本想说考虑一下,可话到嘴边又改了口:“田中机关长,上哪条贼船,现在我有得选择?”
“你可以选择。”田中隆吉似乎很笃定,一点也不担心他反水。
柴靖解开绕着封口的那摞文件袋:“对于我这样一个随遇而安的人来说,不是上那条贼船,就是上这条贼船,总归是要选择上一条贼船的。如今这世道,很多人就连上贼船的资格都没有。”
田中隆吉唇角微扯,仁丹胡子抖了抖,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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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座,过了今晚,就是第三天了,这宋光华居然还拉着他的二分队成员去郊外野游!”蔡家明因程明远他们的出走,而陡然工作量增加。
调拨过来的人还在洛阳刚刚启程,隔着迢迢千里,一时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徐处长胖手撑着大脑袋瓜子,似乎正在神游太虚,蔡家明在这旁叨叨个没完,他也心烦得很:“你担心什么?他若找不到娇娇,那他就是共党王牌特工‘纸鸢’。”
“我就怕他野游是假,逃跑是真。”蔡家明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正喊上一分队的特务就要出去。
徐处长胖手一拍,小眼睛一瞪:“给我回来!这大热天的,出去瞎折腾干什么?他要真跑了也好。”
听话听落音,蔡家明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妙呀!到时那杆刻着‘纸鸢’字迹的苏式莫辛纳干步枪,往上头一报,拘捕令这么一张贴,我们抓不抓得着,都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