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约翰医院。
病房内。
钱秘书正听杨帆向他汇报情况。
“叔,那柴靖太狡猾,都三天了,还没见他回复。”杨帆一反平时吊儿郎当,眸光微凛。
钱秘书食指点了点桌面,似是胸有成竹:“你别太急,三天还不是没过?”
“叔,这事真不告诉婉如?”杨帆摸了摸胸口的派克金笔,似是于心不忍。
“杨帆同志,这是纪律。她若知道,一旦在顾清风面前露出马脚,将会置她于险地。”钱秘书沉着脸。
可这不仅是关乎个人的安危,也是关乎我党生死一线的关键,更何况关乎的是中国是否会亡国灭种的危险!
杨帆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顾雪色同志本可以不死的,当时在西点店,与她完接头时,她硬要我们几个往密道先走,她自己却一个人出前面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可...”
“慎言。”钱秘书眼眸一冷。
“叔!她没死在日本人的手里,却死在了叛徒的手里,你叫我如何不内疚?”杨帆布满血丝的眸子里闪着愤怒的火焰,几欲喷薄而出。
是的,两个多月前,在哈尔滨街头,那个大雪之夜。
是顾雪色,也就是顾清风的亲妹妹,一个三岁女儿的年轻母亲。
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保全其他同志,将要交给党的重要日军情报安全到达苏区......
杨帆还想说些什么,钱秘书颤抖的手指着他,不准继续说下去:“婉如等下就来了,难道要她知内情,让她也犯错误?党的利益,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
......
病房一时长久的静默。
良久,杨帆才说:“那,叔,婉如应该快要到医院,我还是去酒店等着柴靖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