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元明不知何时来了,就在殿外候着。
“适才寇内侍传来殿下令旨,命臣往詹少卿府上一趟,臣不敢怠慢,已将殿下所要之物取来,请殿下过目!”元明说着双手将一封信奉上。
祁翀将信展开,草草看过一遍,便递给了奉忠:“读给大伙儿听听!”
詹万顷脸色顿时煞白。适才看到元明手上拿的是一封信时,他就已经知道大事不妙了。等内侍将信读完,他已经大脑空白一片,不知所措了。
“诸公可能会奇怪,詹万顷的哥哥詹万里为何会让他务必为陶士旋说情,甚至不惜颠倒是非诋毁蒋嶷。从表面上看,詹少卿虽然也是魏州人,但却是魏州青县的,跟吉平没什么关系。可实际上,詹家在吉平也是有土地的,詹家兄弟的母亲就是吉平人,当初陪嫁的百顷良田就在吉平!这百顷良田之中也有不少是纳献而来的吧?吉平县严查纳献、追缴欠税一事,怕是会让你们家吃不少亏吧?而且,詹家兄弟的母亲跟陶士旋的母亲乃是堂姐妹,换句话说,詹家、陶家是亲戚!詹万里有个女儿,最近正好在跟陶士旋的儿子议亲吧?詹少卿,孤没说错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暗中感慨太子殿下手段之高明,想不到数百里之外的事情殿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柳忱则是暗自惭愧,说实话,这个情节他还真是不了解。他更加不清楚的是,自从他离京去魏州,桑玉奴担心他的安全,便让魏州那边的商号暗中对他进行保护,甚至协助他查探案情,否则,他的魏州之行恐怕不会如此顺利。昨晚,他回到京城,而商号那边的情报汇总也同时回到了京城,连夜递交到了祁翀手里。
詹万顷脸色惨白,身子不自觉地瘫倒在地,甚至都忘了请罪。
祁翀站起身来冷冷扫了他一眼道:“孤素来不喜因言而治人之罪,就说吉平这个案子中的崔祥吧,许多人都说他该杀,可孤却以为不然。些许怨望之言伤不了国本,杀之无益,倒显得朝廷小家子气了,至多打几板子教训一下便罢了!因此,诸公朝上所言,无论对错,只要出于公心,哪怕不中听,孤也不会过多计较。但是,如果是出于私心,颠倒黑白,那就另当别论!”祁翀的语气陡然严厉起来,“詹万顷明知真相如何,仅以自家利益与朝廷利益相悖,便不惜谗言惑主,借机对抗朝廷既定之策,其心可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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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知罪、臣一时糊涂!殿下恕罪呀!”詹万顷这才想起了叩头求饶,哭的是涕泪交流,悔的是噬脐莫及。
祁翀懒得搭理他,挥挥手让元明将他押下去了,重又坐回去问道:“关于吉平之事,诸公还有其他要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