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翀自己则换上了一身生麻布丧服,跪在田孟晴遗体前守灵。
对于田孟晴的死,祁翀虽然也有悲伤,但更多的是遗憾。虽然与母亲相处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只有半个多月,但这半个多月,他从田孟晴身上所感受到的母子之情是和以往任何人给予他的亲情都不相同的,那是一种完全真挚的、不附加任何其他计较的情感。
老天爷呀,怎么就不能多给一些时间呢?哪怕再多给一个月也行啊!
祁翀一边叹着气,一边将手中的黄纸扔进了火盆。
得知消息的柳明诚匆匆赶来,在灵前郑重叩拜上香,祁翀依礼答谢。
“人死不能复生,万望殿下节哀,切莫过于悲伤,前线诸多大事还需要殿下拿主意呢!”柳明诚轻声劝道。
“放心吧,义父,我心里有数,白天我会继续处理公务,只晚上过来守灵。”祁翀声音低沉,显然一时半会儿还不能从低沉的情绪中走出来。
“那也不行,总要休息好才有精力理政啊!家国千秋系于一身,殿下万不可太过操劳!”
柳明诚一再劝说,祁翀只好答应只每晚过来守灵两个时辰,保证充足的休息时间,柳明诚这才作罢。
“葬礼诸多杂事,还请义父多多帮我费心。”
“真人的葬礼还需要准备什么,殿下但请吩咐,臣一定做到。”
“墓地母亲生前已经自己选定了,只是仓促之间还没有准备棺椁。韩炎已经去找棺材铺了,不知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板材。”
“现做恐怕是来不及了,臣这就让人去城中富户那里问问谁家有现成的,高价买来便是了。”
“也好,有劳义父了。”
柳明诚出了灵堂便将找棺材一事吩咐了下去,自有底下人去跑腿办事。他自己缓步踱至董家母子所居住的小院,顺便进来看看。
原来,自从董家人被俘获之后,祁翀便吩咐好生招待,并将他们安排在都护府跨院居住,又安排常愈负责他们的饮食起居,照顾的无微不至。常愈一口吴地乡音果然让他们原本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
闲暇之余,柳明诚也常来探望,多次攀谈之下,发现董肇之弟董肄竟颇通文采,五经经义也是烂熟于胸,细一打听,方知其竟然受教于东吴某位大儒,只是由于商贾人家的出身,无缘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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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一层原因,柳明诚便对董肄颇有好感,更加礼遇,只是董肄却因为自身处境之故,对于这份人情始终抱有一丝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