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毒一事历来讲究的是无形无体、无色无味,这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如果让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了,那还下的什么毒呢?这世上会有这样的毒药吗?再说了,这碗里冒白沫子一事,除了殿下您自个儿,有谁看见了?”祁翀背着手歪着头问道。
“这......”这个问题还真能难住了田文昭。
娄太后、田文昭、田孟晴和祁翀四人的座位要高于群臣的座位大约二三尺,中间又有一定距离,因此,群臣无人能看见当时的情形。其他人就算看见了,谁会站出来为他作证呢?
“其实啊,要知道这醒酒汤有没有毒也不难。”祁翀不等田文昭回答,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破碎的碗底,“碗底还剩一口汤,找个小猫小狗什么的过来给它喂下去,若是死了便是有毒,若是无事那就是无毒。”
“嗯,有道理!来人,弄个猫啊狗啊什么的过来!”田文晖吩咐道。
“渝王殿下,宫里没有猫狗,御膳房有活鸡,行不行?”内侍小声问道。
“可以,速去取来。”
一刻钟后,内侍抱来了一只母鸡,掐着鸡脖子将碗底残留的汤汁给它灌了下去,然后放在了地上。
母鸡悠闲地在地上逛了几圈,甚至开始啄食起地上散落的食物来,又过去了一刻钟也丝毫没有任何异常。
“如此看来,这碗醒酒汤根本就是无毒的,蜀王殿下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祁翀冷笑着问道。
“老二,这下你还有什么借口?”田文晖也嚷道。
“陛下,蜀王殿前失仪,惊扰太后,应治其大不敬之罪!”宇文融忙站出来道,他现在急于撇清和田文昭的关系,此时再不表现更待何时?
他做此想,群臣亦做此想,纷纷站起来附议:“请治蜀王大不敬之罪!”
田文昭悲愤异常,可眼看着那只鸡欢蹦乱跳,他也确实无从辩解,只好强压怒火,跪地请罪。
“罚去一年俸禄,于府中闭门思过,无旨不得外出!”随着田鸣话音落地,两名内侍上前将钳住了田文昭的胳膊,要将他押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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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文昭奋力挣开二人的束缚,恶狠狠地瞪了祁翀一眼,转身离开了大殿。
望着田文昭倔强而不甘的背影,田孟晴已如止水的心中微微泛起了一丝涟漪。
二哥,对不起了!
宫宴因为这一场闹剧,惹得众人再没了宴饮的心思,再加上娄太后受了惊吓要回宫休息,便早早结束了。田鸣借口要与祁翀彻夜长谈将他留在了宫中。
回到广阳宫,韩炎已经梳洗干净站在门口候着。祁翀将他叫到屋中,望着他明显有些红肿的脸颊和还未干透的发髻问道:“他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