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柳忱叹了口气道,“才能大多平庸,不堪重用。有个司功参军叫姚岱的,还有个司仓参军叫沈嘉绘的还算是不错,至少问他们本职事务,能答的出来;还有个司法参军张思和,此人看上去倒是嫉恶如仇,对城中恶少胡作非为之事很是看不惯。至于剩下那几位嘛,不说一问三不知吧,也是十句九答错,不过是仗着世家子弟的身份混资历罢了。”
“没错,没本事不说,一个个还傲气的不行。尤其是那个郑澹,言必称淄阳郑家,言语之间便是对我们柳家都有些看不上。说什么他们淄阳郑家是流传几百年的大家族,而我们柳家只是本朝才崛起的新贵,‘贵则贵矣,到底是底蕴不足,公子竟习小吏之道’!您听听这叫什么话?这不是当面骂二哥吗?气得我当场就想掀桌子然后再揍他一顿!”柳恽愤愤不平道。
“哦?有这样的事?那你揍他了没有?”
“没有,”柳恽讪讪道,“二哥不让!”
祁翀正色道:“你记着,下次再有这种事,给我往死里揍!闹出人命我兜着!”
“诶!”柳恽高兴地答应了一声,十分后悔昨晚没动手。
柳忱苦笑道:“大哥,您是真不嫌事儿大呀!这儿是京城不是望州!”
“就因为是京城,咱兄弟才更加不能怕事!在望州没什么牛鬼蛇神敢惹咱们,可在京城,咱们稍微软弱一点就容易被人家欺负!咱们不主动惹事,但也不能怕事!对了,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你打算烧哪儿啊?”
“就先查那些积案吧,您要是想把火烧旺,这倒是能做一锅好饭!”
“嗯,可以。诶,老三,那个军巡使张峭怎么样?能用吗?”
“身上还算是有点功夫,就是太圆滑了,又胆小怕事,一看就是那种谁都不得罪的主儿。这种人你让他去抓那些世家子弟,他不给人家通风报信就算是好的了!”柳恽撇了撇嘴,显然对这位军巡使没什么好感。
“行,我知道了,这件事我来处理。你俩今天上午忙什么?”
“我去衙门看卷宗,把那些积案整理个头绪出来。”
“我去静山军军营看看,进京这些日子到处走亲戚,还没顾得上去军营呢!”
“行,忙完了中午去鲁王府,别忘了!”祁翀嘱咐完二人,自己也吃好了早饭,小哥儿三个便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了。
祁翀今日要去岐国公府,但不是去见岐国公,而是去拜访罗汝芳。
罗汝芳是他的授业恩师这不是什么秘密,所以他可以大大方方地去拜访老师。
罗汝芳授课、居住的外书房在岐国公府东路南侧,过了仪门右转便是,如今柳明诚的几个子女也都在此读书。
书房正堂是罗汝芳休息之所,东厢是几位年长的公子练习文章之所,西厢传来郎朗读书声,显然是年幼的弟妹们初学经书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