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侯心中顿时就有数了,谢昕世家子出身,吃过见过的主儿,岂会眼窝子那么浅去偷一个金戒指,如此拙劣的栽赃陷害简直太不要脸了!真当我杨某人是吃干饭的呀!
想到这里,他望着牢头冷笑道:“你拿了人家多少好处,这样卖命陷害一个无辜之人啊!”
牢头大惊,慌忙申辩道:“小人不明白相公所指何意?”
“不明白?哼,如此显而易见的栽赃陷害当本官看不出来吗?你知不知道这谢昕是什么人?那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子!就算暂时落难,早晚也会重新飞回枝头!你一个小小牢头竟敢算计皇亲国戚,你胆大包天不要命,本官可不想陪你一起疯!”
杨康侯当然知道谢昕已被谢家抛弃,可他笃定一个小小的牢头不会知道京城大人物之间的那些恩恩怨怨,收买他的人也不会将实情告诉他,因此便决定诈上一诈。
果然,那牢头顿时慌了神,扑通跪下连连磕头:“相公,小人不知道他是皇亲国戚呀!小人该死!您救救小人吧!”
“那你就从实招来!”
“是是是,谢昕确实是被陷害的,是那个管事趁他不注意将戒指塞到他怀里的。他还给了小人五十贯钱,让小人配合他早日除掉谢昕,承诺事成之后再给五十贯。相公,您看这事怎么办啊,那边还等着小人回话呢!”
“你先拖上一拖,就说今日本官公务繁忙,你还没有时间禀报此事,容本官想想再说。”这件事如何处置,杨康侯也颇感为难,因为不知对方的底细,牢头知道的也极为有限,所以一时之间倒的确不知该怎么办了。
牢头退下后,杨康侯正左右为难、冥思苦想之际,门子来报,有人持大长公主府拜帖前来求见。
来人正是孙铨。原来今日孙铨等人在码头上没有寻到谢昕,一打听才知道谢昕被押入了死囚牢等候处决。孙铨大惊,生怕杨康侯真将谢昕杀了,便忙过来递帖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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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铨道明来意后,杨康侯暗自庆幸,幸亏刚才多问了一句,要不然就真闯大祸了。
听说谢昕还活着,孙铨也暗自松了口气,便道:“杨漕司,府中的商船今日下午便能到码头,请将人交给在下吧。”
“这......私纵囚犯乃是死罪,如何使得?”杨康侯吓了一跳。
孙铨凑到杨康侯身侧耳语几句,杨康侯神色几番变化之后终于点了点头。
傍晚时分,杨康侯又叫来了牢头仔细嘱咐了一番。
天黑以后牢头将一蒙面人带到谢昕所在的牢房,将谢昕捆绑之后一番施针,谢昕便逐渐失去了呼吸,一动不动仿佛死人一般。
蒙面人躲到旁边一间斗室之中避开众人,牢头又将一名身穿兜帽斗篷之人带到谢昕牢房。在昏暗的油灯下,那人辨认了一下谢昕的容貌,又伸手探了探谢昕的脉搏,确定谢昕已无生机,遂将剩下的钱付给了牢头,牢头迭声道谢将此人送出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