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恐惧,而是作为同类在见到这副惨状之后的愤怒。
他毫不犹豫的咬断了口中的涎水,虽然整个人显得非常狼狈,但手中的烛台之上却陡然燃起熊熊火焰。
火光起先呈现出暗红深红之色,随后随着花咲太郎体内以太的迅速消耗,那烛台之上的火焰如同注入了燃气一般飞速膨胀起来,摇晃着发出哧啦哧啦的刺耳响声,颜色也渐渐变为橘黄色、明黄色——
最终,一团刺目的金黄色火球膨胀着浮在烛台之上,足足有将近半人之高,那炽热的温度烤得地上的黑色菌丝都干涸卷曲了。
花咲太郎毫不犹豫的张开了嘴,吹出一口气。
即便这能力的发动其实并不需要吹气,但不论是出于心底的愤怒还是出于物伤其类的悲哀,亦或者是对于这种行径的痛恨,花咲太郎都必须吐出这个火球,他吹气的动作还带上了咆哮声,随着他的吼叫,那团火球径直爆裂,火焰如流水泄地般席卷目中所见一切!
烈火熊熊!
那菌丝之中的油脂被这火焰点燃,那晒干的人筋、腐烂的皮肉都随之燃烧起来,那些骨骼做成的小帐篷之中爬出吱呀乱叫的六足小鱼,想到此前见到的那头巨鱼,花咲太郎更是愤怒,加大了以太的注入,把自己体内几乎全部的以太都喷了出去,火焰越升越高,把他自己的眉毛都烤焦了,但他却浑然不觉,死死的盯着这片火海,就像是要把这场景刻进瞳孔里一样!
而在另一边,萨尔拉斯正揩去大盾下方的血渍。
在他面前,一头巨鱼正发出哀鸣倒下去。
它那坚固、强韧,宛如铠甲的头骨,此刻已经被砸了个粉碎。
固然,不论是米莎的太刀,还是菲斯特的狼剑术,对于这家伙来说几乎都是毫无作用。
但即便是如此坚固的鳞甲和盾牌,在贝洛狄特不间断的冰箭射击,令其体表的那些粘液冻结之后,再加上萨尔拉斯的怪力和凿击,勇者们几乎没付出任何代价就杀死了这头怪物,事实上若不是这场地对于巨人勇者来说太过松软,无法发力,这头巨鱼在几个照面间就该被活活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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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拉斯擦去血渍之后,找了条绳索绑住鱼鳃,就像是拖着大车一样把鱼拖了上去,勇者们在旁边协助他把大鱼拖上坚实的河岸边,才发现已经有个人在那里。
一身黑色铠甲的法雷尔坐在一块石头上,向着萨尔拉斯挥了挥手,示意他把酒囊丢给自己,后者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把腰间的酒囊摘了下来丢了过去,法雷尔接过酒囊,迫不及待的深喝一口。
“唔——”
“——哈——!”
长长的叹了口气,吐出了非常显眼的白雾,法雷尔才小口的喝下第二口酒。
贝洛狄特这才发现,法雷尔的盔甲表面都已经爬上了一层白霜,他自己腰间的水囊被冻结的冰块撑得鼓起,脚下的小草都被这股低温冻脆了。
他连续喝了好几口酒,缓了过来之后,才指指自己脚边的那个深坑之中。
萨尔拉斯、贝洛狄特和菲斯特就都围过去看了,只有米莎走到法雷尔身边。
那里面有着一具巨大的冰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