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卿可没忘记内侍送药之时,还留了句话,“陛下说,太医院的药很灵,应当只需要用一次就够了。”
当时那个内侍将“一次”两个字咬得格外重,连看过来的目光也颇为意味深长。
要知道伤药就算再灵,也不可能只用一次,就能让伤口完全愈合。
且不管皇帝有没有这方面的常识,他既然特意叫内侍传了这样一句话来说,明显是有自己的用意。
——他在敲打自己。
暗示这样的事只有一次,他尚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是还有下次,那送来的东西就不会是伤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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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瞬就是两天。
“公主,您这膝盖还没好,这阵子应当多歇息才是。这需要走动的事情就交给奴婢们,您要什么尽管吩咐便是,何苦折腾自己?”
玉寒一听倚卿要出寝殿,这便是满不认同地开口道。
倚卿垂眸扫了一眼自己的脚,“左不过是还有些疼,倒也不至于不能走路。”
“可……”
“今日是和亲队伍出发的日子,我想去送送大皇姐。”倚卿语调平平,可莫名给人一种悲凉的感觉。
玉寒想要劝说的话陡然哽在了嗓子里。
……
每走一步膝盖就会发疼,随着时间的增长疼痛感越来越明显,即便额头已布满薄汗,但倚卿的步履始终坚定,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她本不用走这一趟,于任务并无增益,而她作为异世之人对于这位大公主也没有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