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都没有正眼看他,只是瞟了一眼,像这种大臣,朱见深理都懒得理会。
“回陛下,臣是南京太常寺卿杨一清,陛下臣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汉唐宋之阉宦误国还少吗?一个宦官能让大汉四百年庞大帝国轰然倒塌,一个宦官能让盛唐由盛转衰,从此苟延残喘,一个宦官能让大宋的军队连连败退,使宋兵闻敌者,如丧家之犬。
这些都是前人之事,今人之史,后人之镜,陛下从英宗皇帝之后,天顺年间即位以来,外镇诸夷,内驭生民,天下无不称颂陛下乃圣主明君,岂可因阉宦而自毁皇恩呼?”
太常寺卿杨一清的话,让在场官员无不认可,众人都觉得,陛下这些年改变甚大,刚即位时还有明君之范,后来越来越偏离明主之道。
朱见深见众臣脸皮如此之厚,不由得佩服,不得不说,能这样何尝不是一种本事?
“自洪武年开国至此,大明已有一百零九年国祚,你们看看历朝历代到了这个时候,汉之宣帝,唐之睿宗,宋之仁宗哪个不是发展内治,整顿诸官?
父皇在位时,朕以为大明的最大祸害在北方,可如今朕才明白,不在北方蛮夷,而是在朝堂之上,朝堂衮衮诸公,都是报喜不报忧,以三寸之舌扬天下,可朕南巡后亲眼见到的,与尔等所说截然不符。
尔等却把汉唐宋亡国之祸都归咎在阉宦身上,难道你们这些人就没有错吗?
都说历朝阉宦误国,难道文不会以儒乱法吗?文臣导致亡国的都有,大宋的灭亡与尔等文人就没有关系吗?”
“臣等万死!”
“臣等万死!”
见众大臣都跪下,朱见深喝了一口茶向众大臣继续道。
“刑部尚书苏清!”
“臣刑部尚书苏清,恭听圣谕!”
刑部尚书苏清,知道终于轮到自己了,应天府发生如此大案,自己却查不到幕后真凶,这失职之罪是逃不掉了。
朱见深的龙眸紧紧盯着苏清,严肃道。
“应天府发生如此血案,朕也给了你时间了,可有何进展呀?”
“臣,臣查不出!”
自知逃不过的刑部尚书苏清,也不愿再逃,只能向众人投去求助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