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命的阿聪啊,这世间上的人,说对你千好万好,可再好,都是隔着肚皮,不是他们肚子里爬出来的,就是隔一层啊!”元氏痛骂道:“是不是还没有死心啊,想要生一个!”
外头跪着的裴忠眼皮子一抬,觉得元氏这话说得太过邪门。
“二夫人,那现在怎么办啊?世子一个人在大牢里,还不知道要忍受什么样的折磨呢,咱们要赶快把他救出来啊。”
元氏抓着门,不停地推搡着,声音凄厉:“陈敏芝呢?她不是不救我的儿子吗?那我也要让她这辈子都别想有自己的孩子。”
裴忠心猛地一沉。
果然,就见元氏故技重施,做出了像上次陷害尚芸一样的举动,“你把这个单独放到她的饭食和水里,她就会染上花柳病。”
裴忠隔着衣服,捧着碗,小心翼翼地接过装了脓血的碗,“二夫人要让三夫人也染上花柳病吗?”
“她要是染上了花柳病,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元氏恶狠狠地说道:“管家,这事就交给你了。你别忘记了,你是镇国公府的管家,不是裴家的管家,镇国公府好,你才能好。”
“是,奴才知道。”裴忠捧着碗,离开了。
陈敏芝捧着自己的嫁妆盒子,在屋子里哭了许久,跟在她身边的贴身丫鬟都哄不住。
“我为了这个家,吃了多少药,受了多少苦,拜了多少菩萨,我以为是我的原因,在夫妻间卑微到尘埃里。后来给他找了那么多的通房,都没动静,才知道不是我不行,是他不行,是他不行啊。”
陈敏芝悲怆大哭,“就为了能够怀上一个孩子,可这么多年了,一儿半女都没有,他自己不行,弄得我连母亲都做不了,他现在反倒为了个侄子来苛责我,说我无理取闹,我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累,这是为了啥啊。”
丫鬟也跟着哭了。
自己夫人自己心疼,这些年到底怎么过来的,这些丫鬟心有体会。
一个女人,连个孩子都不能生,得受多少人的白眼和耻笑。
她们虽心疼,却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是主子的事情。
陈敏芝越说越激动,“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吗?那我就无理取闹给他看,既然他生不出孩子,那我就换个人生。我要跟他和离,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