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尹公公。”裴珩颔首:“不只是因为今日之事。”
他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并不会因为有些人多什么,有些人少了什么而用不一样的眼神相待。
而裴珩说的后面那一句话,显然,是在替之前的事情道谢。
尹公公受宠若惊:“大都督折煞奴才了,当年若不是大都督怜惜奴才,奴才哪里有今日。”
“这都是你的造化。”
“大都督慢走。”
二人在台阶时,就此别过。
一个往下,下一层又一层的台阶,另外一个则沿着原路返回,又重新站在了大殿之外,望着已经再也看不见的裴珩。
“干爹,这大都督还真的是善心啊,那镇国公府一家人都把他逐出家门了,他还在跟前侍疾,还来皇上面前请恩典。要是我,恨不得他们都死光光才好。”吉祥耍嘴皮子道。
尹公公斜睨了他一眼,“慎言。”
吉祥立马住嘴,嬉笑着求饶:“干爹,儿子也不过敢在你面前瞎说两句,您别生气。”
尹公公并没有真的生气,而是望着偌大的宫廷,答非所问:“在皇上看来,老夫人不过是偏了点心而已,不是吗?”
吉祥撇撇嘴,不敢再说话了。
偏了点心?
呵呵,那是没长心吧。
出了宫门的裴珩翻身上马,从皇宫出来到现在一直都形色岿然不动的表情,出现了一点点的裂痕。
只是偏了点心吗?
裴珩拉着马绳,调转马头,在转头的那一瞬间,眼神阴鸷地望着巍峨的宫城。
也许在某人看来,他人加之在他身上的伤害,只是偏了点心而已。
也是,很多人看着有心,实则全是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