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忠下来了,一脸担忧:“哎呀,老夫人,这怎么就摔了,大夫都说了让您多卧床休息,让您不要走动,说容易头晕发黑。快快快,去里头把世子请来,就说老夫人摔倒了。还有,去医馆请大夫。”
“去医馆请大夫?”颜氏皱眉:“镇国公府不是有府医吗?”
裴忠一脸无奈:“哎,大夫人,镇国公府现在的条件,入不敷出啊,自从您把嫁妆都带走之后,就再也没有请过府医了。”
这从侧面又说了,镇国公府是靠着颜氏的嫁妆过日子!
“瞧瞧,人家家里管家都这么说了,那也不是流言了,是真的。”
“造孽哦,把人家儿子赶出去了,还用人家的嫁妆过日子,不要脸,呸!”
不只是三个老宝贝,就连其他的老百姓都听不下去了。
纷纷替裴珩和颜氏感觉到冤枉。
“大都督虽然心狠手辣,但从来没对老百姓挥起过屠刀啊,他杀的都是贪赃枉法的人,而且你们听说了嘛,这次大都督请人在画一套手册,说是打年糕的最新最简单的办法,到时候要发给普通老百姓,让大家学习怎么用简便方法做年糕的。”
“我也认为,大都督人挺好的。没欺负过我们平头老百姓,只会对付官员和坏人,他还总被镇国公府的人欺负,我都替他难过。”
“我也是。”有人附和。
裴珩就站在许婉宁的身后,听到老百姓说不怕他,还替他感到难过,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英俊的脸板着,涨的通红,被老百姓围绕着,竟然生出了羞涩。
许婉宁仰头,看到手足无措地望着她,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
她未见过十七八岁的裴珩。
只听人说起过,彼时的他,鲜衣怒马、风光霁月、心地纯良,如今的他,站在老百姓的身边,板着英俊的脸,心却是柔软的、青涩的。
裴珩从未变过。
哪怕双手染血,他的屠刀也只挥向作奸犯科的人,从未对普通老百姓扬起过屠刀。
钟氏还躺在地上。
刚开始摔下来确实有些头晕,可现在也好了,听到老百姓在骂镇国公府不是人,她也懒得起来。反正尾椎骨疼得难受,也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