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媒婆毕竟是个细皮嫩肉的娘们,挨不住打,联想到此前与朱生言事的话,她便说了自己与朱生开玩笑时说过的那些话。
好嘛!杀人动机有了!朱生杀人的嫌疑自然是最大的了!县令就根据这个,怀疑朱生有重大作案嫌疑,把他给抓了来。但朱生却矢口否认,根本不承认自己杀了人。
县令也是个糊涂蛋,他就怀疑死者的妻子与朱生有私情,也把她给抓了来,严刑拷打,杨氏比之媒婆更加纤弱的一个弱女子,怎忍受得了五大三粗衙役们的酷刑,便是被屈打成招,承认自己与朱生有染事。
县令拿了供状,又传来朱生对证。朱生却是个聪明人,虽然喜开玩笑,却非是坏蛋一个,他见了供状,又见供状上血渍斑斑,再见杨氏浑身是伤,便是知晓其中道理。
他暗暗思忖“杨氏一个弱女子,忍受不了酷刑,他们这帮差官又喜干屈打成招事,即使她说的都是假的来,叫她含冤而死,死后还要落下不贞洁的名声,我岂不是丧尽天良。且我若不认,少不了多一顿皮肉之苦,他们认定了是我所为,便不会轻易放过我俩,最后弄出两个冤死鬼,他们只一纸公文上报结案,罪名落在头上,怎么都逃脱不掉,不如先如实招供了吧!许还能救杨氏一命”
于是朱生便在县衙大堂上高声承认道:“我因贪恋杨氏貌美,欲娶她为妻,因此便杀死了她的丈夫,她对此一无所知。”
县令得了他这话,巴不得早点结案,好回去与三姨太颠鸾倒凤,为了铁定此案,便是急忙问道:“朱生,空口无凭,你可有证据来?”
朱生听他如此问,便知这昏官是饶不掉自己的了,于是胡乱说道:“有血衣为证,藏在家中。”县令就派衙役到他家里去搜索,竟然是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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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便是衙役们严刑拷逼问血衣下落,昏死过去几次又苏醒过来的朱生,本着死就死了!但得救活可怜又无辜的杨氏之想法,仍然坚持说:“许是我母亲不忍心让我去死,才不拿出来做证据吧!你们让我回家亲自去找便是”
于是一班衙役押送着他回到家去,朱生对她母亲说道:“娘呀!你就拿出血衣来吧!我肯定是活不成了!你不拿出血衣,他们酷刑相加,我也是活不成的,反正总归都是个死,迟死不如早死,你就让儿少受些罪吧!”
朱生母亲见到儿子浑身上下,体无完肤,面上几无血色,嘴唇干裂得尽是血枷,十指指甲盖全没了!衣裳也都打成了布片儿。她知道孩子受了不少的罪,便声泪俱下地走进后屋,过了一会儿,拿出了件血渍未干的血衣交给差役。看着血衣,虽然衣服上血迹还未干透。这班衙差哪管这么多,押了朱生回县衙复命了事。
县令仔细查看血衣,也不叫仵作验验,便认为证据确凿,判处朱生死刑,秋后问斩。
府城上司两次驳回其重审,但是县令为了交差,好过幸福生活,坚持维持原判,朱生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其口供也是不变,于是被判了死刑,案子拖拖便是一年多,行刑期又快到了!
这一天,县令正在堂上审理一个案子,忽然有一个红面酋胡的高大男子,直接闯入公堂之上,差役们近他身边尽皆东倒西歪跌跌撞撞,躺在地上痛苦不堪。
来人双眼瞪得溜圆,怒视县令大骂其道:“好你一个昏官,贪赃枉法,不讲道理,怎么能治理好此县百姓!”
几十个差役跑上堂来,又想要抓住他,那人只是双臂一挥,差役们又一个个都跌倒在地上。
县令害怕了!想要逃走了事。那人却大声说道:“昏官你且听了!我乃是本地城隍,你如果仍想逃跑,我便马上杀了你!”
县令闻言吓得瘫倒坐在地。那人便说道:“朱生杀人一案,那杀人的乃是无赖泼皮宫标,与朱生毫无关系,你屈打成招,又不辨是非,再要一意孤行,胡乱定案,坏人生寿,便将你死来,打入十八层地狱,受无边业火酷刑!”
说完,那人便倒在地上,昏了过去,才是过了一会儿,他就醒了过来。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胡子也变成了山羊短胡,个头小了一圈半。
衙役上前捉住,问他是谁?打哪里来的!却原来就是宫标本人。才过了堂,打了一顿板子,他便是承认了全部的罪行。